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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真薄凉,这心性不似华儿的亲人。”颜皖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先帝她虽恨,可那人儒雅谦和,不是这么个脾气。这一母同胞的弟弟,怎会如此?
&esp;&esp;的确心狠手辣,无情无义,毒杀自己的亲兄弟子侄,乃至是自己的孙辈幼儿,他江怀瑾的心,大抵是千年顽石。
&esp;&esp;“对了,今日我去了趟太后宫里,把兵符托管在那儿了。最近总是心神不定的,手里握着那对儿东西,不安生。若有闪失,你记得去寻太后。”江映华轻声嘱咐着,听得颜皖知心惊。
&esp;&esp;“好端端的说些什么鬼话,你人在禁中,这是在怕什么?他还敢入大内行刺不成?”颜皖知有些没好气的抬手抵上了她的唇。
&esp;&esp;江映华握住她的手,轻声笑着,“好,不说了。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esp;&esp;翌日晨起,颜皖知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往床里侧摸去,扬手竟落在了锦被上,她猛然支起身子,放眼望去,没有江映华的半点影子。她慌乱的起身,出去问随侍,“殿下去了何处?”
&esp;&esp;随侍摇首不知,她忽而灵光一闪,又道:“青云呢,叫她来。”
&esp;&esp;随侍再次摇首,“青云姐姐天未亮就和殿下出去了。”颜皖知闻言,彻底傻了眼,回去大殿里胡乱的披了个大衣,便冲到了赢枫的住处。侍卫将她拦在了宫门外,“你是何人?”
&esp;&esp;颜皖知掏出块玉牌,“奴是昭王宫里的,请见安王殿下。”
&esp;&esp;“我家殿下一早出去了,姑娘请回。”侍卫出言赶人。
&esp;&esp;好端端的,一个两个都不在。她想起昨夜江映华胡言乱语的一通话,没来由的有些慌乱。这人一定是瞒着她出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如今朝臣休沐,江映华和赢枫出去还带了青云,该是做什么呢?多思无益,眼下她的身份并未公开,实在不便四处走动,宫中剩下两尊她不敢搅扰的大佛,她也只得回去等消息。
&esp;&esp;这二人回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青云的身上竟还挂了彩。
&esp;&esp;颜皖知一夜未眠,战战兢兢的望着宫门,瞧见江映华全须全尾的回来,才长舒一口气。待看到青云脖子上的划痕,她急吼吼的逼问:“你去了何处?很危险是不是?就这么瞒着我,啊?”
&esp;&esp;江映华神情落寞,轻声吩咐左右,带青云去医治,随后轻轻拍了拍颜皖知的肩膀,低声道:“进去说。”
&esp;&esp;颜皖知迫不及待地跟着人转身入内,巴巴地望着,“出事了?”
&esp;&esp;“是右相,今岁致仕,昨日启程归乡。他是三朝老臣,陛下信得过,嘉陵王的事与他说了。他自己的主意,先行写信招惹了几个怀疑的朝臣,用身当饵,诱捕奸人。我和安王顺势,既为监察动向,也为护他周全。可,可他还是……”
&esp;&esp;江映华压抑不住心底的苍凉,眼前的刀光剑影犹在,忠臣死不瞑目,何等凄惶。
&esp;&esp;颜皖知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江映华紧紧搂住,轻柔的顺着脊背,舒缓着人的情绪。等了许久,她才将心底疑惑问出了口:“你二人出去,该是带了许多人,秘司和你的影卫,都护不下老相公?”
&esp;&esp;“我正想问你,劫走你的人,可皆是长刀在手,身跨良驹的蒙面人,偶有暗中用飞镖的?”江映华倚靠在颜皖知的肩头,甚是疲累。
&esp;&esp;“黑衣覆面,长刀凌厉,的确如此,可单凭此线索,未免太过单薄。”颜皖知长叹一声,回想起当年秘司兄弟尽数死于刀下的惨烈,不由闭了眼睛。
&esp;&esp;“我本想生擒一二,竟都是不畏死的,口中藏了毒。未能拿获贼人,那几个京官悉数抓了,如此算是明着较量,彻底摊牌了。赢枫没回来,去接应西南调回的将官了,那几个人不可有闪失,到时候撬开了嘴巴,或能有些用处。”江映华一字一顿的说着,眸色虚离闪烁,困倦非常。
&esp;&esp;“到了这一步,把我的身份公开了吧,让我帮你,直接拆穿了嘉陵王和西凉的阴谋。”颜皖知试探着出言,她不想如此被动了。
&esp;&esp;“你容我想想,皖知,我好累,让我先睡一会儿。”江映华话音方落,便垂着头闭紧了双眼。
&esp;&esp;江映华这一阖眸,再醒来已然是第二日的清晨。颜皖知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这人再一次不声不响的没了踪影。江映华瞧她睡得安稳,也不好把手抽出来,就这么陪着人躺着。
&esp;&esp;其实,昨夜借口睡觉回避了的,是江映华的私心。她问了莫九,遣了秘司去查那个络腮胡子的将军,眼下已经有一个月的光景了。只要能拿到那个人的供词,颜皖知的心结解了,她才敢放心的将人的身份公之于众。不然,按照颜皖知的性情,大抵要顶着郡主的名头,为大楚远赴西凉谈判了。
&esp;&esp;朝臣定喜闻乐见,颜皖知也定会固执的前去。这不是江映华想要的,太危险了。布置周密的一出诱敌深入,都让老臣丢了性命,这些铤而走险的事,她真的怕了。
&esp;&esp;如此,江映华拖了七八日,有意无意的躲着颜皖知,总和人玩失踪。白日不见影子,晚上倒头就睡。好不容易,到了上元节这日,朝中休沐,陛下被出差归来的赢枫拉着去了宫外散心,江映华躲无可躲,才被颜皖知逮了个正着。
&esp;&esp;说来也巧,秘司当真有消息了。非是抓到了那人,而是探子潜入了那人的府邸,意外探得了他的记档。记档里皆是见不得光的私下丑事,留了个底,或许是为了日后保命。密探将那物件偷了出来,如今已然在半路上了。
&esp;&esp;被颜皖知狠狠摁在座椅上质问,江映华用尽浑身解数的撒娇,颜皖知根本不买账。无奈,江映华只得和盘托出,“后日,后日会有要紧消息,如果合意,便将你的身份公开了,可好?”
&esp;&esp;“什么要紧消息?莫非从凉国探听来的?”颜皖知登时蹙了眉头,“你又铤而走险的布了什么棋局?”
&esp;&esp;“是那络腮胡子的将军,此人与嘉义侯旧案相关,我的人找见了他私留的记档,偷了出来,快到了。”江映华忽闪着大眼睛,甚是得意的瞧着颜皖知。
&esp;&esp;“偷?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你这不是逼着人狗急跳墙?”颜皖知气得拍案而起,这人最近行事怎么这么疯癫,到底在急什么?
&esp;&esp;“你说对了,我可没时间虚与委蛇了。就是要把人逼急了,再给丢个骨头,让它张嘴咬人,露出真面目来。”江映华话音渐冷,眸色中透着狠厉。
&esp;&esp;“那些牢里的人,给你透了重要消息?你哪儿来的底气?”颜皖知诧异的凝视着江映华,出言问道。
&esp;&esp;“秘司的手段下,有几人能扛得住?若再以亲故逼迫,自是好办。嘉陵王收买这些人,自会拿亲眷要挟,而我反其道而行,在拿人前,送他们亲眷远走高飞,送不走的派人看顾。如此何愁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江映华勾唇浅笑,自顾自斟茶独饮。
&esp;&esp;“这么说,你拿到名单了?有多少人勾连于他?你可派人盯起来了?”颜皖知不无担忧的追问。
&esp;&esp;“他的手段老辣,勾结的不是在京要员,而是地方小官。可多年谋划,地方要员反被手下小官架空,他这是玩了一招釜底抽薪。那名单不全,却也有四十余人了,上不过五品,可手握实权者,不在少数。”江映华深感棋逢对手,应对颇为吃力。
&esp;&esp;“那你打算如何解这危局?此番计谋阴损,比发兵更令人胆寒。”颜皖知眉心深锁,顿觉时局混乱。
&esp;&esp;“陛下自有决断,名单我给她了。她想做,便由她做吧。”江映华怅然,说出的话轻飘飘的。
&esp;&esp;“此事劳心伤神,你怎还当了甩手掌柜?”颜皖知满腹狐疑,不明白江映华的决定。
&esp;&esp;江映华默然良久,声音微弱的叹道:
&esp;&esp;“前些日子,老御医找上我,想我劝劝陛下。你当她缘何精神好转?她找御医讨了猛药,强行撑着罢了。你当我为何频频明着出手逼迫嘉陵王?我怕她等不起,抱憾而终。她不会喜欢丢下烂摊子走的,让她做吧。”
&esp;&esp;颜皖知听罢亦沉默半晌,陛下的固执要强,她深有感触。只眼下,江映华焦头烂额,她却事事蒙在鼓里。先前商讨对战西凉,她还有些用途,如今却成了个闲散人。掂量许久,颜皖知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esp;&esp;“华儿,公开我的身份,让我入朝,我有六成把握,说服西凉与你结盟。”
&esp;&esp;江映华心里咯噔一声,她还真是了解眼前人,这人竟真怀揣了这样的心思。她眉目清冷的凝视着颜皖知,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不准。”
&esp;&esp;云开月明
&esp;&esp;午后骄阳大好,枯枝浅落家雀,啁啾不畏冬寒。
&esp;&esp;江映华干脆利落的回绝,虽令颜皖知有些许失落,却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五载别离,江映华大抵是怕的很,其实她自己也无甚把握,说到底,西凉大权独揽的那个老女人,与她没有半分血缘牵扯,互相利用罢了。
&esp;&esp;她立在窗前听着雀儿的歌喉婉转,忽而眸光一亮,欣然道:“你方才说陛下与安王出宫去了?听婢子说宫外御园的腊梅正当时,华儿,左右今日无事,你陪我去逛逛可好?我好似从未告诉你,我最喜梅花,许久不曾见到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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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和利达儿时的记忆 泰莉,你再区分一次千次地震和十次地震给我。 十次地震就是一次区域面积平均能量达到61021焦耳的地球能量释放,从报纸上得知,十次地震能致使一个矮小的鼓包从地面上升。百次地震的能量释放达到61024焦耳,地球上千次地震的能量释放远远大于61027焦耳,所以那些新山脉才能拔地而起。 海岸边漆黑的空气里有一低一高的人声震荡,利达注意着四周,一边小心地移动一边说,到了吗?是不是快到了? 独特的斧劈海角矗立向上割破天空,如同能够被风推动的宽厦。 我感觉就在这里了,也许再往悬崖去一点。,泰莉对利达说道。 较高黑影那人名叫利达,他有着长长的黑色头发,覆盖颧骨的皮肉上粘着星点褐色的雀斑。他的表情很不轻松,显然惧怕与夜幕伴随而来的危险。 较小黑影的人有着较短的头发,身形玲珑,眼睛在黑夜中发着隐隐的绿光。她面貌秀丽,然而一贯有悠闲的神态,这或许便是她顽固缺陷所在,又或许是她独特所在。 明天来找也是一样,为什么你一定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利达坚持夜晚缺少监护人的游戏海岸边是很危险的。 利达后面跟着泰莉,他们正围着海岸线巡游着,泰莉的眼睛执着地盯着悬崖底部,渴望能够在那里看到只有一点点的亮光。 接着先是在夜幕中,泰莉一脚无意踩碎浮树枝,发出喀嚓声音,紧张焦虑的利达被背后的声音一激,我受不了,你要是也怕死的话就和我一起赶紧往家里回。。他的声音变得细声而且变得干扁,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泰莉这时突然地振臂欢呼,我看到了! 不可能!,他不敢相信就有这么巧合。 利达的右手手掌轻轻扶上自己的嘴巴,绿眼睛吃惊地盯着那隐藏在石头后面的白色闪光看。 白色的微光和手掌贝壳差不多大小,但是在这个漆黑到看不见鞋子的地方却能无需置疑地被捕捉到。 他们在黑夜里寻找的是一个种含有放射性元素的矿物石头,他们今天看到报纸说,南边的城市昨天发生了一次千次地震,导致海陆间的山脉破碎,新的山脉从中露头。 报纸中介绍说,3108吨矿石将在新旧山脉的交替过程中被释放,其中将包含一种罕见的放射性矿物,这种矿物的特点就是它经过激发的晶格结构,它会发出光,在黑暗中肉眼可见。 被破碎的微小石块或许已随洋流漂至他们所在的海岸,这是泰莉阅读报纸之后的主张。 利达弯腰拾起那一块发出白色光芒的石头,握在手心,满足于粘着沙子的矿石的随机轮廓。 然后利达捏起来它放在泰莉的眼前,微微照亮她绿色的眼睛。 泰莉惊喜地睁大眼睛,自我邀功式的炫耀马上要脱口而出。 轰隆 两个人听到岩石崩破的声音后立即抱着脑袋扑在地上,手心小小的珍贵的白色石头叮铃摔到沙地上。 海角岩壁上一块悬空的巨大岩石断裂,从上空坠落,不过幸好离他们的距离比较远,也没有破碎的小石头溅到他们的身体。 兄妹血脉共同,此时共同一幅紧皱着眉毛的面孔,他们模仿夜空中猫头鹰的眼睛谨慎地检视周围环境,而且下巴上都沾满了沙子。等了一会儿,地面没有任何动静。 泰莉缓缓站起来,一边拍掉膝盖上衣服上粘的沙砾,一边故作轻松地说是虚震,看来我们没事了。 但她稍稍朝下一瞟,内心也是早有预告,一对同样闪烁微弱绿光的眼睛正瞪着他,即使在黑夜中泰莉也能看清能让利达下巴发酸的大张的嘴巴。 没事你个震头!,生气的手掌激起地上沙子小小地跳跃,我刚才就在担心我们这里会不会今天晚上遭遇到千次地震!离那里非常近。刚刚一瞬间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结束了,你知道吗!你看到后果了么!亲!爱的!泰!莉!如果今晚这里也是千次地震怎么办! 泰莉提前往后撤了两步,才成功避开了利达的吼声,在眼睛看不见嘴巴的乌漆嘛黑的环境里,她诚恳地解释说,千次地震轻易还碰不着呢,你哪会那么担心,而且,看看咱们的运气到底有多好啊。 利达弯腰跑去捡起那块发光的白色石头,在跑回来的路上拍打掉上面的沙子。他将它先递给泰莉玩一玩,然后又在回家临走前揣回了自己的兜里。漆黑的夜晚的终结就是两人空着的手一会儿打哈欠,一会儿扶着沿路的尖石头小心被刮伤腿,还互相聊着这块石头是如何到达这片沙滩的。 利达敢向泰莉断言昨天晚上这里还绝对没见到有这块石头泰莉说这东西这么亮,但还没有被夜晚出没鸟给叼来叼去的,说明他们俩今天的出动的时机特别好。 一块掌心大小的白色的宝石顺着涨潮偶然停在了这片海岸的随便一块石头的后面。美丽的它其实是远处的山脉崩塌的证据,它也仅仅是庞大山体的一片碎屑。这样的山脉更替以及多种的地壳变动每天都在这个地球上发生。山脉形成最短仅需在一夜之间。区域一次地壳变化的强度,被十次地震百次地震千次地震,来简化地描述。利达和泰莉所处的区域被称为震地,这占地球大陆的87面积,与震地相对的是不震地,占据大陆的13面积。各国争夺不震地,这即是全球战争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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