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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esp;&esp;话题五花八门。

&esp;&esp;王妃身边的婢女秋儿，背主爬上了老王爷的床，王妃让姚妈妈动了私刑，秋儿差点儿死掉了。

&esp;&esp;世子爷是个情种，与世子妃感情不和，成天地闹，因为世子爷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esp;&esp;三公子倒是与夫人伉俪情深，但是三公子也好龙阳之癖，身边服侍的小太监都很俊。

&esp;&esp;还有四公子，性格孤僻，身有残疾，至今未成亲。

&esp;&esp;年龄最小的五公子是老王爷幼子，生母云夫人颇受宠爱，五公子生性顽劣，十分调皮。

&esp;&esp;姐姐们大都相貌普通，也爱做梦——

&esp;&esp;「我要是有机会见到主子就好了，说不定能被公子爷看上，从此飞上枝头，再也不用洗衣服……」

&esp;&esp;「哪个公子爷？」

&esp;&esp;「哪个公子爷都好，反正比在这儿吃苦受累强，我的手都泡得裂开口了。」

&esp;&esp;「别做梦了，赶紧洗吧，洗不完饭也吃不上了。」

&esp;&esp;她们故事里的主子，我从来没见过，赵王府那么大，我连长安也很少见到。

&esp;&esp;我只能窥探到头顶那有限的蓝天，湛蓝湛蓝的，偶有成群的大雁掠过，也不知会飞去何方。

&esp;&esp;长安在老王爷院里当差，是个牵马挑车帘的小厮。

&esp;&esp;后来听闻他又去了三公子院里，给三公子牵马挑车帘。

&esp;&esp;冬天井水又冰又冷，我的手冻成了粗萝卜，肿得厉害。

&esp;&esp;顾不上别的，分发的衣服洗不完，连饭也吃不上。

&esp;&esp;每当这个时候，小雅姐姐拼了命地洗完自己的衣服，又来帮我洗。

&esp;&esp;她年长我八岁，对我很是照顾。

&esp;&esp;小雅姐姐的手满是冻疮，裂开了口子，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飞快地搓衣服。

&esp;&esp;她说：「快点儿小春华，待会儿馒头都被她们拿光了。」

&esp;&esp;于是我们俩奋力地洗衣，洗完她拉着我一路跑，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馒头和菜汤。

&esp;&esp;有时候馒头和菜汤也没剩下，芬玉姐姐会得意地从袖子里掏出两块酥饼。

&esp;&esp;「给，特意给你们留的。」

&esp;&esp;我伸手就要拿，小雅姐姐拍了下我的手：「不许吃，脏。」

&esp;&esp;说罢，拉着我就走。

&esp;&esp;芬玉姐姐在背后呸了一声：「假正经，死要面子活受罪。」

&esp;&esp;我后来听说，小雅姐姐和芬玉姐姐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esp;&esp;但是芬玉姐姐和膳堂烧火的太监对食了，小雅姐姐从此跟她分道扬镳，再也不理她。

&esp;&esp;她愤恨地对我说：「小春华你记住，太监没有一个好东西，肮脏龌龊的阉货，恶心透顶，令人作呕。」

&esp;&esp;那个膳堂的烧火太监确实不好看，模样猥琐，但是小雅姐姐的话也不全对。

&esp;&esp;我弱弱地想，阿彦哥哥就不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恶心，也不肮脏。

&esp;&esp;而且我将来也是要给他对食。

&esp;&esp;但这话我是不敢说的。

&esp;&esp;我在赵王府洗了两年的衣服，周彦一共来看过我三次。

&esp;&esp;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地来，隔着老远，清清冷冷地站在不显眼的地方。

&esp;&esp;有一次我在廊下狼吞虎咽地吃馒头，一抬头看到他站在拐角处，眸光深沉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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