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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襄轻轻一笑:“她一定喜欢,这阵子可没少借各种事由来咱们质子府烦您。您的这些书,不早都任她翻遍瞭。”
“哈哈哈……”吕公抚须一阵大笑,“老夫是拿她当瞭自己徒儿的媳妇,既然是自傢人,那这书,自然也全都任她翻。”
鸿襄跟著一笑:“嗯,老师,那便您走之前,叫您喝上这杯新媳妇的茶吧。”
吕公收瞭笑,他望向鸿襄的目光中带著欣慰:“决定瞭?”
鸿襄点头:“嗯,决定瞭,这辈子就她瞭!”
吕公再次拍瞭拍鸿襄的臂膀:“好!”
蘅芮近一个月来虽嘴上总说要去找乐子,其实她不过隻皇宫、公主府和质子府三处来来回回。
母后一直鬱结于心,她要时常陪伴开解。
父皇头疾总犯,还不喜看医吃药,又没人敢忤逆,便隻有她,敢常去督促。
鸿襄那边,背上的伤此前要常换药,他的府裡又没女子,男随从们哪干得瞭这样细活,都粗手粗脚的,要不然那一日也不能劳动吕公他老人傢亲手给他换药,所以蘅芮此前,便每隔一日就要过去一回,由她来给他换药。
当然,换药的过程中,总免不瞭两人被彼此勾得情动,可惜那一位是个能忍的,总不肯真的动她半分。
不过,蘅芮还是在质子府找到瞭别的乐子。
鸿襄的老师是真博学,他的书也全很有趣,每次去,蘅芮都要到吕公那翻几本书出来读。看不懂,她便向老人傢求教。
老人傢也每次都讲的很有趣。
如此,这便成瞭近一段时日她在皇宫那样压抑的生活外,唯一能找到的乐子。
以至后来,鸿襄背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瞭,她也仍几乎每隔一日就去一趟质子府。
譬如今日午后。
蘅芮先安顿好母后午睡,又去父皇那边盯著他吃完药,再问一遍其身边宫人,确定父皇一上午没头疼,也没怎麽咳,全放心后就出瞭宫。
昨日新京下瞭好大一场雪,此时马车走在街道上,踏得路面积雪咯吱咯吱直响。
蘅芮撩开窗帘,往外面看去,北风停瞭,天特别的蓝,路上虽冷,可做小生意的摊贩,买菜的婆婆,嬉闹的孩童,都出来瞭,眼看要过年,街坊间一派祥和的景象。
真好!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就这样下去。
所以,若和亲能换来很长一段时间这样平静的日子,倒也不算件太坏的事,隻不过……
蘅芮放下窗帘,重新靠回车裡,她闭上眼睛。
或许,从前的自己闹不懂自己的心,但自那一晚,在恒辰山遇险,那个人拼尽全力护住她后,她便再也无法逃避,隻能敞开来面对自己的心瞭。
唉……
如果能一直闹不懂该多好,那去和亲后自己心裡也不会有任何牵绊,大不瞭就一辈子都不往心裡放一个人,隻浑浑噩噩过一生呗。
结果……现在她放不下他瞭。
可放不下也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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