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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esp;&esp;白舟操作了一会儿，调出饲养日记，发觉贺望泊当年的确认认真真地养过它一段日子，在白舟离开以后。

&esp;&esp;白舟心里泛酸，他关掉了电子宠物，重新放进床头柜。

&esp;&esp;他将行李箱搬到门口，贺望泊过来帮他装上车，问他接下来要去哪。白舟不想暴露程桑柳的地址，所以只报了个附近的街名，贺望泊可能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没有细问，送了白舟到达目的地，帮他把行李搬下车。整件事就像普通朋友来帮忙搬个家，丝毫没有分开时的那种哭天喊地和歇斯底里。

&esp;&esp;白舟拉起行李箱的手柄，站在贺望泊跟前。那种预感愈发强烈，他心里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忽然白舟张开手，抱住了贺望泊。

&esp;&esp;这街上还有人。白舟向来不习惯在公众地方做出亲密举动，他也觉得自己奇怪，刚一抱上就松开了。

&esp;&esp;但贺望泊已经红了眼眶。

&esp;&esp;他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虚虚地抚摸着白舟的脸庞。

&esp;&esp;始终不敢再触碰。

&esp;&esp;“我后天来接你，”贺望泊说，“在这里，早上九点。”

&esp;&esp;后天是白桨的忌日。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还是决定入v了，因为v文有多一点曝光的机会，感谢大家理解（虽然万人迷在本站好像不太受欢迎，但我还是喜欢哦耶

&esp;&esp;“白舟，我放你自由。”

&esp;&esp;私人病房相较起普通病房要安静许多，没有各种仪器此起彼伏的响闹，更没有人来人往的推攘声。白舟在病房外面的走廊站着，因为四围太过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esp;&esp;护士推门出来，朝他点头示意，说病人同意他进去了。

&esp;&esp;白舟道谢，转身走进了房间。

&esp;&esp;这是一间采光极佳的病房，日光轻盈地充溢其中，让人联想不到死亡，但病床上的男人枯黄消瘦，奄奄一息。

&esp;&esp;贺择正的癌症已到末期，回天无力，现在是在做一些缓解性的治疗，比如吗啡镇痛，好让这最后一段路不至于太难挨。

&esp;&esp;白舟曾经是名医生，见惯了生命到最后一刻是什么模样，可他依旧无法习惯这种烛火将灭前的暗淡。

&esp;&esp;“贺先生，”他自我介绍，“好久不见，我是白舟。”

&esp;&esp;-

&esp;&esp;车子驶上了高速，贺望泊带着白舟离开了南淳。

&esp;&esp;贺望泊从未明说，但白舟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他倚着车枕看窗外无边的海，波光粼粼的大海。如果我是一条水母就好了，他错乱地想，水母没有大脑，更没有什么情感中枢。

&esp;&esp;他这样想着，不知为什么就说出来了：“我们下辈子一起做水母吧。”

&esp;&esp;贺望泊没有深究他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反而笑着问他：“你难道下辈子还想遇见我吗？”

&esp;&esp;“如果是水母的话，”白舟道，“可以。”

&esp;&esp;贺望泊没说话，白舟也不再吭声。

&esp;&esp;他们停在白桨的墓园。不是扫墓的季节，墓园里没有人。天气很好。白舟刚往上登了两步，就被贺望泊叫住。

&esp;&esp;“我背你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背，让白舟上来。

&esp;&esp;白舟摆摆手，“我能走……”

&esp;&esp;“上来吧，”贺望泊的目光落在白舟的左侧腰腹，只一秒就迅速移开，“你的伤刚好。”

&esp;&esp;对于愧疚感白舟深有体会，于是他不再坚持，顺从地趴上了贺望泊的背。

&esp;&esp;贺望泊的背宽而厚，体温很高，贴着白舟的胸腹，源源不绝地传送着热度。

&esp;&esp;白舟趴在上面，就像趴在了一艘沉稳行进的船上。

&esp;&esp;他情不自禁地搂着贺望泊的脖子，忽然之间，有很多话想跟贺望泊说。在脑海里挑来捡去，哪一句都不合适，每一句都太突兀。最终他只是说：“我去看过你爸爸了。”

&esp;&esp;“嗯，”贺望泊闲聊一般问，“聊什么了？”

&esp;&esp;“没什么，只是谢谢他……嗯……三年前，他给了我一个选择……”

&esp;&esp;“我理解，”贺望泊说，“三年前他做得对，至少你能继续读书。”

&esp;&esp;“……离开的时候，我还去见了王师姐，”白舟带开话题，“我好像没跟你提过，其实我在第一医院的工作是王师姐介绍的。她对我一直很好，我们聊了一会儿，我说我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好像不适合做医生，然后她问我要不要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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