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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esp;&esp;如果认真地询问小丑这个问题，他或许会大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玩具枪，然后把枪口塞进提问者的嘴里，亲切地询问他喜不喜欢子弹的味道——倘若回答能够让他满意，他就送一颗子弹，如果不满意，他就喂两颗子弹。

&esp;&esp;万一碰上小丑心情好的时候，也许小丑还有性质和提问者聊一聊人生，比如说关于小丑悲惨的童年，郁郁不得志的青年，最后到全世界都在逼迫他的中年，实际上这些版本大概率没有一句是真的。

&esp;&esp;比起死亡，他更加害怕被所有人遗忘。

&esp;&esp;哥谭已经忘记了曾经是谁在这里制造一场巨大的混乱，而那只黑夜里的蝙蝠侠，也已经转身面对了别的敌人，甚至没人会愿意来参加他的葬礼，尸体被胡乱埋葬在不知名的田野里——不，没有埋葬，只是被塞进焚烧炉里彻底火化。

&esp;&esp;所以从某种角度上小丑又并不害怕死亡，他完全可以在死前制造一个大麻烦，把自己的血输进整个城市人的身体里，让小丑的传说不停流传下去，只要不被遗忘。

&esp;&esp;他完全可以将死亡作为一个挑衅的符号，来惹怒背后不知名的存在，让他猜猜，这个披着巨大斗篷的怪人不会管自己叫死神吧？

&esp;&esp;但是在小丑发出一贯的笑声前，镰刀搁至他的脖颈前，一把冰冷的镰刀，尖端比一整面的冰块还要冷酷，几乎使他的笑容冻结在了脸上。

&esp;&esp;一些早已被他忽略的情绪从本能之中唤起，一些最原始的渴望，那应该是对生的追求。

&esp;&esp;如同当初掉进化学厂内的油漆桶那一天，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次真正的死亡，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足以留名的事迹前的死亡。

&esp;&esp;“不……”小丑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哭泣的表情，掐着嗓子对蝙蝠侠说，“救救我吧，好心的蝙蝠英雄，我的心简直要碎掉了，我的宝贝们不能离开我……”

&esp;&esp;“一个选择，蝙蝠侠。”黑影将镰刀的尖端更进了一步，缠绕在尖端的鲜红色雾气纠缠至脖颈处，“我可以替你带走小丑，而且你也无须背负生命的负担。”

&esp;&esp;“我即是死亡，拥有赐予生灵死亡之权。”

&esp;&esp;听着很像是威胁，但死神确实十分真挚地询问蝙蝠侠。

&esp;&esp;“蝙蝠侠，你的选择是什么呢？只要你想，我就能赐予他无边的安宁，或许你会讨厌给一个仇人送奖励？”

&esp;&esp;无论死神本神的意愿如何，落在蝙蝠侠眼中完完全全像是一个恶劣至极的威胁，突然将一个生命的重量强压在他身上，然后他恰好还是蝙蝠侠心中最为厌恶的敌人。

&esp;&esp;接着再好心地询问蝙蝠侠的选择，一条回答通向生路，一条回答则是死亡。

&esp;&esp;只需要回答问题，他就能轻松地解决讨厌的敌人。

&esp;&esp;蝙蝠侠丝毫没有犹豫：“让他活着。”

&esp;&esp;“好吧。”死神没有像小丑一样再做过多的斡旋，干脆利落地收回镰刀，“我尊重你的意愿。”

&esp;&esp;他在半空中划开一道缝隙，镰刀随之丢入其中。

&esp;&esp;“但是小丑是高危人物，出于对生命的负责，我建议将他立刻收容。”

&esp;&esp;虽然说是建议，但死神下一秒就将高大的泰坦小丑一同扔进了缝隙之中——甚至由于膨胀后的身形过于庞大，随手划拉开的缝隙甚至卡了一下，让死神不得不再次试图将缝隙撑大一些。

&esp;&esp;等做完这些，死神才将骷髅手指搭在自己仅仅露出来的半个下巴处，朝着浑身都写满了戒备的蝙蝠侠解释：

&esp;&esp;“主管的批语，无须讳言。”

&esp;&esp;“别担心，蝙蝠侠。”死神说，“我的协会可比阿卡姆病院牢固多了，防守同样严密，他本身拥有整整十八层——等等。”

&esp;&esp;死神终于感知到了这个世界里，他名下协会的样子，一些早先刚苏醒时差点遗忘的经历一齐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esp;&esp;——他那么大一栋协会呢？

&esp;&esp;蝙蝠侠严厉的目光透过头盔上的白膜：“你的协会？”

&esp;&esp;一个能够随时带走别人性命的死神就够头疼的了，最好别告诉他这样的死神有一群。

&esp;&esp;露出来的半截下巴显得更加苍白：“我的……木屋。”

&esp;&esp;“他地下埋葬有整整五吨炸药，实际上汽车已经吸收了一部分，只是不知道剩下那部分……”

&esp;&esp;小丑穿过虚空，掉进了一栋破碎的木屋里。

&esp;&esp;他甩甩头站起来，只需一拳，便砸穿了整个木屋的屋顶，他探出屋顶兴奋地遥望四周的景色。

&esp;&esp;时刻注视着协会的死神闭上了眼睛：“我的协会比阿卡姆牢固得多。”

&esp;&esp;木屋角落里有哈莉遗留的通讯器，小丑弯腰捡起来，看着远处的河面大笑，笑声同时在阿卡姆内响起。

&esp;&esp;“蝙蝠，我替整个病院的人都准备了小礼物！”

&esp;&esp;蝙蝠侠看向死神：“把我带去小丑那。”

&esp;&esp;死神叹气：“……我的失误。”

&esp;&esp;“你猜怎么样？等过会注射了泰坦药剂的小丑军团们就要过来了！”

&esp;&esp;“但我，你最棒的小丑叔叔，即将重获自由！”

&esp;&esp;蝙蝠侠停止了死神的行动：“……先停在阿卡姆，清除泰坦药剂。”

&esp;&esp;死神的嘴角在斗篷下往下弯起一个不满的弧度，他走到那座讨厌的十字架前，捡起小丑掉在地上的遥控机，泄愤似的往十字架那砸了一下。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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