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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苏雪晴也是在小桌子吃饭，她考上大学后，她过来吃饭的时候，余家人还叫苏雪晴去大桌，大桌是主桌。苏雪晴都无所谓，她在小桌也能吃饭。这一次，宁彦靖在，苏雪晴才跟宁彦靖坐一起，苏二姑姑跟苏老太太都坐在大桌，苏母还在帮衬端菜。

苏小姑姑让苏母先去吃，苏母都没先去吃。

苏亚楠跟苏亚梅坐在一起，苏亚楠不觉得这样的座位有什么不好，菜又没有少，她们照样能吃到那些菜。她们女人不吃酒，坐过去也没有意思。

“喝酒，喝酒。”苏小姑父招呼宁彦靖喝酒。

“我喝饮料。”宁彦靖道，“不喝酒。”

“行，你喝饮料。”苏小姑父不勉强宁彦靖。

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很热闹，聊一聊家常，说一说工作。

苏小姑父喜欢喝酒，他喝了宁彦靖带来的酒，夸赞，“真真不错，非常好！”

“还行。”宁彦靖买的酒都是好酒，请长辈喝酒，不能买太差的。

“少喝点。”苏小姑姑端菜过来的时候，她特意叮嘱苏小姑父。

“小姑，你们快点坐下来吃。”苏雪晴道。

“你们吃。”苏小姑姑道，“吃饱点。”

苏小姑姑忙忙碌碌的，等菜上得差不多了，苏母才坐下，让苏小姑姑他们去忙。

卫大山喝了两口酒，没有再喝。苏亚梅怀孕了，卫大山不能弄得满身都是酒气。

等吃完饭后，大家坐一会儿，便要回去。来的时候，苏父借了一辆三轮车，蹬三轮车过来的。一辆小三轮车坐不来那么多，有人是坐公交过来的。再不走的话，公交都要停了。

宁彦靖的车还能坐人，司机开车，宁彦靖跟苏雪晴坐在后面，还能挤上两个人。苏二姑姑跟苏老太太、卫姗姗跟着宁彦靖的车走，苏父和苏三哥、苏三嫂、苏母蹬三轮车回去，苏亚梅、卫大山跟着苏亚楠他们一起叫一辆车走，倒也不用坐公交。

苏亚梅想要坐宁彦靖的小汽车，她没有开口，苏老太太等人没有主动开口让她坐宁彦靖的车。苏老太太等人担心苏亚梅口不择言，倒不如让苏亚梅坐别的车走。

汽车速度快，司机先送苏老太太等人回家，随后，再送苏雪晴跟宁彦靖。

苏老太太和苏二姑姑带着卫姗姗下车，苏老太太感慨，“小汽车确实快，坐着也舒服。”

“花钱的。”苏二姑姑道，“一辆小汽车得要多少钱啊，三轮车用不了那么多钱。小汽车还要油钱，寻常人家哪里养得起。”

苏亚楠夫妻先到家的，田国华直接付了钱，不用苏亚梅夫妻再付。有那么一刻，苏亚楠想说一家付一半，想想还是算了，今天大家都比较高兴，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弄得大家都不舒心。

饶是如此，苏亚梅回到家里还说苏亚楠。

“装，太装了。”苏亚梅道，“她苏亚楠嫁给城里人，有钱。”

“装什么了？”卫大山不明白。

“刚刚啊，她说他们把钱都付了，你瞧她那样子，多得意。”苏亚梅道。

“……”卫大山没有看出苏亚楠有多得意，“他们付钱，不是好事情吗？”

卫大山想要付一半，苏亚梅当时还拽着卫大山。

“好事？呵呵。”苏亚梅道，“苏亚楠是在跟我炫耀，炫耀她有钱。我呢，嫁给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人，要房没房，要钱没钱。”

“我们在乡下有房子。”卫大山道。

“乡下破土房子，算是房子吗？”苏亚梅道，“我们来城里，又住不了，那是摆设。破破烂烂的乡下房子，都没法出租出去。”

“……”卫大山不敢说话。

“小姑小姑父他们对苏雪晴对象多热情，对你呢？”苏亚梅道，“你争气一点。”

卫大山沉默，他一个临时的搬运工，能争气什么？卫大山想要成为正式工，有难度，只能先做着。

在苏家人走后，苏小姑姑跟余冬花等人收拾桌子、洗碗，还剩下一些没有吃的东西，都得整理放好。这个时候天气没有很热，还能稍微放一下。

“妈，雪晴她对象真大方。”余冬花道，“那么大一只烧鹅，还有酒，得要多少钱？听说他们还给舅舅买了一台冰箱。”

“人家家里有钱，人家的事情。”苏小姑姑道，“你舅舅以前也过得苦，这些年日子慢慢好起来。”

“以后会更好。”余冬花道，“我看雪晴是一个孝顺的人，她以后一定会多帮衬娘家。”

“是能。”苏小姑姑道。

“我看大表姐……”余冬花停顿一下，“她……她不是很好的样子。”

“唉，她啊。”苏小姑姑叹气，“你二姐下乡当知青，也是在乡下结婚。她没有返城，还在乡下，不知道你二姐过得怎么样？”

“饿不死的。”余冬花道，“这也没有办法，不是谁都能返城的。有很多人还是留在乡下，乡下的日子苦是苦一点，还能过活。现在回来城里，没有工作，也不成。”

余冬花返城后很快找一个人把自己嫁了，没有工作，没有工钱，她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让父母养着她。男方有个十几米平的房间，余冬花就很满意，男方有工作能养家，其他的东西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

“二姑明天要回去了。”余冬花道。

“是。”苏小姑姑手里还洗着碗，她没有叫苏大姑姑过来。

苏小姑姑原本想叫苏大姑姑的，被余冬花阻拦。苏雪晴没有请苏大姑姑参加订婚宴，苏家那些人必定不想见苏大姑姑，那就不该请苏大姑姑过来。苏小姑姑、苏二姑姑、苏父都是苏老太太亲生的孩子，跟苏大姑姑不是一个亲妈生的。

以前，苏大姑姑经常拿这个说事，说她是继女，苏老太太是后妈。余冬花小时候有听到苏大姑姑说，苏老爷子没的时候，苏大姑姑想的不是让苏老爷子快点下葬，而是想着苏老爷子留下什么东西，想让苏老太太把东西拿出来分一分。

苏老爷子多年没有工作，是有点退休金，但苏老爷子生活需要钱。按照风俗习惯，那些东西是留给男丁的，也就是留给苏父的。若是东西多，苏大姑姑去争一争，不是不可以，关键是没有多少东西。

“妈，您以后少跟大姑姑来往。”余冬花道，“大姑不是一个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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