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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妈说的？”苏亚梅问。

“不是，你是你妈，是我妈……是岳母。”卫大山的舌头有些打结，磕磕巴巴的，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苏亚梅不高兴。

“我妈……”苏亚梅一听到是自己妈，她明白了，那确实是她妈会说的话。苏亚梅泄气了，“这些人全都站在卫姗姗那边。”

“还是别惹妈不高兴了。”卫大山道，“你……你过去姗姗那边，也占……占不到便宜。”

现在的卫姗姗不是以前的卫姗姗了，他们拿捏不了卫姗姗。

“呵呵，可不就是占不到便宜了吗？她翅膀硬了！”苏亚梅咬牙切齿，“都说她知道感恩，知道要给她小姨付房租了。都是亲戚，她还付房租……我看她就是不想把钱给我们，生怕我们花了她的钱。她不给就不给，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攒多少钱。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买化妆品，买衣服，没个控制的，那些钱一下子就花光了！”

苏亚梅掰着手指头在那边数，“别到时候去找别人借钱，还不上钱，还要来找我们帮助她还钱。她要是真敢那样，我绝对不可能帮助她还钱的。”

明明卫姗姗没有在外面借钱，苏亚梅先这么说了。

“你也是，别想着帮助卫姗姗。”苏亚梅道，“她一点事情都不懂得，就该让她吃吃苦头。她要是真敢跟余秀秀那样，我就当我没有这个女儿！”

“姗姗……姗姗不会的。”卫大山觉得卫姗姗还是挺好的，卫姗姗不像是会犯大错误的人。

卫姗姗走的路，算是苏家人给她规划好的。卫姗姗一直都很懂事情，没有想着要去走别的道路，她按照计划进到医院工作，有编制，有工资，她能过得稍微舒坦一点。

“什么不会？”苏亚梅道，“都说自家的孩子会好好的，自家孩子乖，乖吗？乖吗？卫姗姗一工作，她就露出了她的丑恶嘴脸，她压根就不把我当她妈。我去她单位，她还给我脸色瞧，一分钱都不让我拿走。”

“那是姗姗的工资……”卫大山道。

“我当然知道那是她的工资，我没有说不是她的工资。”苏亚梅道，“别人都知道把工资交给父母，都不用父母说，而她呢？我说了，她还不给，还威胁我！”

“她……”卫大山张张嘴，又没有蹦出一句话。

“她还是不是我们的女儿了？”苏亚梅道，“有当女儿这样的吗？你们还觉得是我的不对，我哪里做错了？我对她够好的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还这样，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因为她是我女儿，她小姨能对她好吗？呵呵，她就知道她姥姥她小姨对她好，我就不该生下她。”

苏亚梅对卫姗姗有非常大的意见，她以前都不能完全掌控卫姗姗，更不用说现在了。现在的卫姗姗不可能还让苏亚梅掌控，卫姗姗当然要躲开苏亚梅，该反抗的就反抗。卫姗姗能工作了，也有一定的能力，实在不行，她就离开南城，去别的城市。

卫姗姗不怕苏母有一天不在了，镇不住苏亚梅，苏母现在本身就不大镇得住苏亚梅。等到以后，卫姗姗成家了，她就更不怕了，她不怕婆家人觉得苏亚梅不好，不怕婆家人对她不好，只要自己有能力，什么都不用怕。

“不用堵着我了，我不去找她。”苏亚梅翻白眼，“你们都这么说，我还怎么去找她？我去她找罪受吗？”

苏亚梅不是不想找卫姗姗，而是卫姗姗会反抗了，让苏亚梅很不高兴，她过去了，卫姗姗只会继续反抗，不可能说反抗一下就听苏亚梅的了。苏亚梅在卫姗姗的身上看到她曾经的影子，苏亚梅刚刚返城的时候，她不管别人高兴不高兴，她就要住在娘家，还要让娘家人做这做那，那一股子倔强和执拗，卫姗姗也有。

只不过卫姗姗没有想着去折腾苏家人，也没有要折腾苏亚梅，她只是想要过好她自己的日子，不想被别人为难而已。

卫大山见苏亚梅不去找卫姗姗了，他松了一口气。

苏雪晴没有去关注外面的人说的话，还是苏亚楠说的。苏雪晴跟苏亚楠住得稍微近一点，有时候散步的时候，苏雪晴会去看看苏亚楠。

正巧店里没有多少人，苏亚楠说起苏亚梅，她都想要摇头。

“大姐在外面说姗姗翅膀硬了，说姗姗不上交一分工资，说她以前给姗姗生活费了，不管多少，都是给了，还有给姗姗学费。”苏亚楠道，“她的意思是她出了钱了，姗姗现在能赚钱，都是得靠她。”

“她想要姗姗的工资。”苏雪晴道。

“对。”苏亚楠点头，“姗姗刚刚工作，工资又没有多少，自己都还不一定够花，大姐还这样。大姐也真是的，他们开早餐店能赚不少钱了，何必还盯着姗姗的那一点工资。她是给姗姗生活费和学费了，那还不是妈盯着给的吗？要是妈不盯着，大姐还能不给钱的。姗姗读技校的时候，大姐给生活费就是很磨蹭。妈怕大姐不给姗姗学费了，还提前让大姐给的。”

“这个……我倒是不大知道。”苏雪晴道，“妈没有跟我说。”

“妈自然没有跟你说。”苏亚楠道，“妈跟你说了，让你借钱给姗姗吗？让你先给姗姗钱吗？姗姗到底是大姐的女儿，妈是想让大姐跟姗姗之间的关系缓和一点。等到以后，要是耀祖对大姐不好，还有姗姗。可是大姐一点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总是想要为难一下姗姗。姗姗是她的亲生女儿，又不是她的仇人，哪里有那么折腾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可不是嘛。”苏雪晴点头，“姗姗给我房租了。”

“她给你，你就拿着，本来就该给的。”苏亚楠道，“你一定没有按照市场价收房租吧？”

“按照市场价收房租，姗姗手里就更没有钱了。”苏雪晴道，“一居室带客厅的，地段又不错的。姗姗给我的房租倒是多一点，我没收那么多。”

卫姗姗按照市场价稍微减了一点点，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经济能力。当她看到她小姨收更少的钱后，她颇为感动，她小姨总是会为她考虑，而她亲妈不懂得为她考虑。

苏雪晴都已经考虑好了，那些房租都放起来，等卫姗姗嫁人的时候，苏雪晴就把那些钱交给卫姗姗。

“还是你对姗姗好。”苏亚楠道，“要不是你，姗姗不知道过得有多苦。”

“没有我，还有爸妈，爸妈他们不可能让姗姗流落街头的。”苏雪晴道。

“大姐总说爸妈对她不够好，爸妈对她最好了。”苏亚楠道，“爸妈事事都为她着想，各方面都为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她是下乡了，那是政策的原因。这个政策又不是没有漏洞可以钻的，她自己不钻，怪谁呢。回城后，爸妈嘴巴上说她不懂事，但爸妈帮她最多。又是借钱给她，又是帮着她带孩子的。”

苏亚楠都没有得到爸妈这么多关注，苏雪晴也没有。苏亚梅得到的最多，偏偏她还觉得她得到的少，觉得那都是她应该得到的，苏父苏母应该对她再好一些。

“一点小事情，爸妈都要帮着她操心。”苏亚楠道，“为了姗姗跟大姐之间的关系，妈都愁白了头发。这些年，妈做了那么多事情，大姐是一点感受都没有。”

“管她呢。”苏雪晴道，“那是大姐的事情。”

“希望姗姗不要跟大姐那样。”苏亚楠道。

“彩霞不是去学习烘焙了吗？怎么样？”苏雪晴问。

“还行，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吃。”苏亚楠道，“要卖也能卖，就是材料费贵，那些东西也不容易保存。做出来的东西，得尽快卖出去。还得有个店铺才行，那些小蛋糕之类的，也不适合推着出去卖。她现在还没有从学校毕业，等她从学校毕业的时候，看看吧，是她去别人的店铺工作呢，还是她自己做。自己做的话，压力大，风险大。先去别人的店铺做，还能学习学习。”

“看她自己。”苏雪晴道。

前世，苏雪晴就有看到一些女生兼职卖蛋糕的，上班期间，很早的时候卖蛋糕，下班之后又卖蛋糕，中间在上班。苏雪晴还买过，基本是一个小区里面的人，她早上出门上班之前跟别人说好，别人在路口等着她，把东西交给她。

还有人失业了，她们在家里做一些小饼干小蛋糕的，再把东西拿出去卖。那个时候的快递很发达，互联网也发达，可以网上发展客户，但基本都是熟人，手工小作坊，个人做的，客户付钱，卖家邮寄。

“开店的话，得要成本。”苏雪晴道，“款式也要多，她一个人能做那么多款式吗？”

“真要做，估计得雇人。”苏亚楠道，“就怕到时候没有做好，还亏钱进去。”

“……”苏雪晴不好意思说直接做，毕竟真要是亏钱，那也不是自己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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