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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发夹丢了,辛识月顶多当时叹两声气,转头就抛之脑后,在网上重新下单同款。
十二月已经过半。
陈女士接二连三打电话询问那晚跟她吃饭的男人是谁,辛识月用一句“同事”唬她,对方依然不依不挠。
辛识月追悔不已。
还不如当时让陈女士误会饭搭子是周文萱,就不会三天两头拿这事儿来烦她。
“妈,你就别揪着‘一顿饭’不放,行不?只是同事关系。”辛识月迫不得已扯谎,内心默默为参与此事的周顾森同学道歉。
岂料陈女士并不死心,反倒浮想联翩:“同事也可以发展的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辛识月干脆下剂猛药:“公司禁止员工内部恋爱,你是想让他丢饭碗,还是想让你女儿丢饭碗?”
陈女士一言不发。
半晌,电话里传来陈女士苦口婆心的叮嘱:“男人可以不要,工作必须抓牢。”
辛识月欣慰地笑,母亲催促她解决个人问题,但并非不明事理。
陈女士岔开话题:“元旦节放假,你回来不?”
“我现在住的房子,房东不租了,要重新找房搬家,应该不回去了。”辛识月没打算回去,一是要找房子,二是确定租房后搬家需要时间。
走廊响起脚步声,陆续有同事从午休室出来,辛识月收起手机,对着镜子整理领结、重新扎起头花,踩着小皮鞋返回工作岗位。
下午工作略显疲惫,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走到柜台前,从军大衣里头拎出一包红色塑料袋。活结打开,里头全是人民币,零零散散,从一到百,甚至夹着大小不一的银币。
老人递上一张卡,说要存钱。
那一沓现金加硬币,理清楚要大半天,不知道转手多少次的人民币又皱又软,赵欣媛向辛识月投去求救的目光:“我这边有个客户。”
辛识月点头示意,请两位老人家到她的柜台。
做完相关询问后,老人颤巍巍地将东西递进来,辛识月看到那双犹如枯树根的手,心口莫名一酸。
她家长也有上年纪的长辈,因此每回见到年龄相近的老人,情绪就会受感染。
辛识月先向老人确定了数额,验钞机无法识别的,就一枚枚、一张张地数清楚。袋子装着一大包,最后存进卡里的钱不过五六百块。
“已经帮你们办理好了,请收好您的银行卡。”
“谢谢小姑娘。”老人拿回银行卡又塞进那个红色塑料袋,裹了一层又一层,拉开拉链,揣进衣服里层口袋。
他们动作很慢,占用许多时间,周围无人催促,着急的自动排到其他队伍。
老人搀扶着对方转身,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爷爷回头跟辛识月再次道谢,旁边的奶奶便提醒他:“刚才已经说过了。”
“啊?说过了……”老爷子耳背,记性也不好了。
暂时无人办理业务,辛识月起身去厕所,站在洗手池给母亲发了条信息:“妈,我元旦放假回家。”
她想外公了。
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展中完成,赵欣媛说附近新开一家火锅店,开业大酬宾,邀她一起去蹭优惠券。
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名同事,四人围桌而坐,边吃边吐槽,上至多事的领导、下至奇葩客户,无一不透露着社畜的辛酸。
晚上九点回到小区,辛识月习惯去找大橘,却发现前几天新做的猫窝再次不翼而飞。
一口闷气涌上心头,辛识月怒了。到底是哪个混蛋,连快递盒做的猫窝都要偷走!
辛识月满腔怒火走进电梯,抽出钥匙开门,发现锁是松的。辛识月眉头一蹙,疑惑地推开防盗门,入眼的画面把她吓了大跳。
她惊慌地捂住嘴巴,怔愣几秒,转身就往外跑。电梯正在其他楼层运作,辛识月片刻不敢停留,推开安全门,沿着楼梯一路狂奔。
保安室外,辛识月终于停下,双手按住膝盖弯腰吐出。等她缓过来,立即伸手敲响保安室的门:“我家,1栋701好像进小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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