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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esp;&esp;用数量衡量人的生命是正确的吗？

&esp;&esp;但他们作为咒术师就是这样，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去保护数量更多的、弱小的非术师。

&esp;&esp;那么作为祭品，自愿去死的星浆体，也与他们相同？

&esp;&esp;所以，这个任务没什么问题？

&esp;&esp;未来也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吗？

&esp;&esp;不对，这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心底的声音叫嚣着，但理性上，从小到大所见的社会新闻和高专的教育理念，都说这是正确。

&esp;&esp;“要是最后，星浆体拒绝同化呢？”他问。

&esp;&esp;清脆的声响后，一枚硬币弹到空中，嗡嗡声像是冰块划过砂金表面。

&esp;&esp;翠子曾跟他说过原理，空气扰动还是共振，记不太清，大概就像世间万物总是相互牵连那样的道理。

&esp;&esp;悟接住他自己弹出的硬币，说：“那就不同化！”

&esp;&esp;随口回答杰，悟打开手，手心里有三个硬币。他在专心研究，若是不用咒力，怎么同时抛硬币，并且都抛出正面。

&esp;&esp;纠缠成结的思绪被一脚踢飞，杰笑出声，问：“没关系吗？这意味着和天元大人开战哦？”

&esp;&esp;“怎么，你怕啦？”悟斜着眼，挑衅地看着他，“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esp;&esp;「是的，我们是最强，有能力这么做。」

&esp;&esp;但非术师的子弹，击穿星浆体的脑袋，轻易击碎这种想法。

&esp;&esp;那个没有咒力的男人，也轻易击败他。

&esp;&esp;倒在地上，意识模糊，温热的液体流出鼻腔，滑落到脸侧，留下一路紧绷的触感，胸口绽开大十字的赤色血肉之花，不觉得痛，只是发凉。

&esp;&esp;男人说：“……咒灵操术啊，杀掉会很麻烦，所以专门控制了力道，你可真是得了父母的恩惠。你们这些术师，明明得了上天眷顾，却还是败在我这个咒力都没有的猴子手下，哈……”[1]

&esp;&esp;地面变成水面，身体陡然下沉，意识落入黑暗。

&esp;&esp;不知过去多久，小提琴的音色传来，人骨作就的弓和弦，带着腥气，摩擦出两种刺耳的音调，一高一低，照固定的频率演奏，来回拉扯神经……

&esp;&esp;“杰。”有人叫他的名字。

&esp;&esp;睁眼，硝子站在旁边，她的“工作台”旁。

&esp;&esp;“衣服。”她指向旁边放着的新制服。

&esp;&esp;“理、星浆体和悟呢？”他问。

&esp;&esp;硝子背过身去，等杰换衣服：“星浆体被「术师杀手」带去盘星教，悟去追了。”

&esp;&esp;说完，硝子沉默片刻。

&esp;&esp;说实话，她几乎从不掺和别人的事。譬如，不与他人讲述自己，也不干涉他人，于是极少能真心安慰他人。

&esp;&esp;幼时，暴露对反转术式的天赋后，就是被迫营业，整天见妄图永生的死人味老头。

&esp;&esp;「视而不见」和「缄口不言」，才是在这个有病的世界上，活得过去的好方法。

&esp;&esp;但她思考一会儿，说：“那个杀手从来没有失过手，所以你不用自责。”

&esp;&esp;悟算是他唯一的失手吧，谁能想到刀都捅进脑花了，悟能临时学会反转术式，慢慢自愈呢。

&esp;&esp;安慰一句话可能不够，硝子想，杰看着温和，但实际上是十分傲气的人，她再想点有用的话比较好。

&esp;&esp;但她再次开口，却发现背后已空无一人。

&esp;&esp;东京都内，到处都是盘星教的据点。

&esp;&esp;当杰挨个找过去，找到理子的所在地时，五条悟抱着理子的尸体，站在蚂蚁般密集的教众中央。

&esp;&esp;这些非术师的教众，脸上洋溢着微笑，双手一开一合快速鼓掌，为“他们在同化前杀死星浆体”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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