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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sp;&esp;路晓兮把门又开大了一点，用一只脚的后脚跟卡住门。

&esp;&esp;她接着说：“现在的录音设备，可以小到只是一个耳机，放在哪里都可以，还可以自动共享到云盘呢。”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被盘起的头发。

&esp;&esp;“你不想要律师证了是不是？”蒋华想要破口大骂，又怕门外的人听见，压低的声音，变得更加恶狠狠。

&esp;&esp;“我当然想要。”路晓兮把头微微抬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您做一个交易。虽然我之前觉得读书没什么用，但是我后来发现，我的母校真的很厉害，所在法学院的校友也都是社会各界的精英，在各个领域都拥有着一定的话语权，啊我数了一下，500人校友群至少5个，如果我在群里那么一发，对您的职业生涯怕是有一些影响。”

&esp;&esp;蒋华铁青色的脸上，挤出一丝冷笑，他不屑地说：“我不信你敢散播出去，路晓兮，你一个女的，这种事被大家知道了，你还有人要吗？你还有脸混吗？”

&esp;&esp;“对于我这样一个岌岌无名的小律师助理，没有人能记住我，反而是您，圈子就这么小，业务就那么点，您如果名声受损，以后还能在律界立足吗？我不仅要在校友圈散播，我还要写一封邮件，把这件事这段录音发送律所全员，这样，不仅当地所，甚至全国所，全球所都能知道您蒋华律师了。”

&esp;&esp;路晓兮看着蒋华的脸，也不似那日般可怖了，反而多了几分怯懦，于是她接着说：“您也不用想着禁掉我的邮箱，我的被禁用，我还可以找同事的邮箱，我还可以给律协写举报信，我甚至可以起诉您，起诉律所。我想，律所应该不会为了您而毁掉这么多年的口碑。而且，您的老婆应该最好别知道这事吧。”

&esp;&esp;蒋华不再说话，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插进两鬓的头发，气急败坏地挠着。

&esp;&esp;路晓兮见敌人已经厌兵怯战，该是抛出条件的时候了。

&esp;&esp;“蒋律师，我并不想玉石俱焚，这对我们俩都不好。我只想要安稳度过最后两个月的实习期，拿了律师证，我就离职，到时候，希望您能帮我写一封满意的推荐信，我顺利离开之后，这个事情会永远烂在我的肚子里，毕竟如您所说，我也不希望别人对我指指点点。”

&esp;&esp;话毕，蒋华默不作声。

&esp;&esp;路晓兮不等蒋华开口，转身站在了门外，从头发里取下了耳机，在蒋华面前晃了晃，说道：“蒋律师，您不用记着回答，我等您答复。我先去干活了。”

&esp;&esp;转过身去的时候，路晓兮方才故意崩起的面部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自己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手心湿漉漉的，小腿肌肉也灌了铅似的又无力了起来。

&esp;&esp;门后面的蒋华，狠狠地把哪壶大红袍，全倒进了垃圾桶里。他不曾想到，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的路晓兮，竟然把自己玩弄了一番。

&esp;&esp;夜里11点，路晓兮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她像一只惊惧的鸟儿般，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迟疑着点开。

&esp;&esp;是蒋华发来的消息——“拿了证，就给我滚。”

&esp;&esp;她放下手机，松了口气，今夜终于可以安睡了。

&esp;&esp;窗外，夜晚的风轻抚着沙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原本冰凉的月光，此刻终于显得有些温柔。

&esp;&esp;深夜面试，不过是迫不及待想见面

&esp;&esp;加班刚回到家的路晓兮，一头扎进了床铺。

&esp;&esp;她心乱如麻。

&esp;&esp;离考核答辩只剩下一个月，意味着与蒋华约定的离职期限就快要到了，从一家律所跳到另一家，一般转换周期需要3个月以上，如果还想有所选择，甚至可能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esp;&esp;路晓兮算了一下，她现在全身上下的资产加起来，也不过2000块钱，一旦失业，就面临着社保断缴，无法支付租金的窘迫。

&esp;&esp;尽管已经提前开始投递简历，但刚过了春招，本就稀缺的坑位更加紧张了，这让她更加焦虑起来。

&esp;&esp;她盯着天花板出神，肚子强烈地抗议着。

&esp;&esp;她不能向家里伸手要钱，每次联系，她都告诉妈妈自己工作顺利，收入不错；她也不想接受富婆汪采薇的投喂，因为要命的自尊心。

&esp;&esp;饥饿让她胡思乱想，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搜寻可以放上咸鱼卖掉的东西。最后，目光落在了衣架上，那套鹿鸣的西服上。

&esp;&esp;她的脑袋上方，亮起一盏小灯泡。

&esp;&esp;她骨碌爬下床，从左侧口袋里面掏出鹿鸣当初递给自己的名片，名片已略微泛黄褪色，但上面的信息依旧清晰可见，好似昔日面试场景般，历历在目。虽然时隔一年，但每每回忆起当天的情景，难堪情绪还是能立马跳出来狠狠攻击她。

&esp;&esp;她龇了龇牙，摇着头把名片塞了回去。

&esp;&esp;塞回去的时候，手指触摸到了异物，她又往里探了探，掏出了一个红色绒布袋子。

&esp;&esp;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当时她去干洗店取回西服时，干洗店老板把这个布包单独交给了她，说是在西服里找到的，当时她并没有上心，而是草草塞进了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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