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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珠原本不想去船头,但是被洪涛直接拽了过去,什么尼玛女人不能坐船头,当着其他疍家人洪涛不会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离开其他疍家人,洪涛就要慢慢去影响他们的孩子了。这些孩子过几年之后就是自己的好帮手,现在开始引导他们的思想还不晚,能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伙伴,总比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伙伴要可靠的多。“这几颗珍珠你帮我收着,等攒够了1oo颗,我就给你串一个珍珠项链。”洪涛在海底折腾了一通,不光弄上来一顿午饭,还真有几颗珍珠。谈不上极品,甚至谈不上好,有几颗都不不怎么圆,但泊珠依旧用自己的头巾小心的包了起来,做为一个疍家女,比这些更好的珍珠也不稀奇,可是这几颗不同,它们是洪涛给她亲自下海采的。“好啦,吃也吃了,日头也正午了,走,我们去收网去,小蛟,你去操帆!”习惯性的抬手看了看手腕……空空如也,再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把一堆吃剩下的残渣扔到了海里。“不是要到回去时才起网吗?”阿珠有点纳闷,这才放下去半天时间,怎么就要收网了呢。“傻丫头!拖到傍晚,网里那么多鱼,我们几个人抬得上来吗n,?有多大力气干多少活儿,贪多嚼不烂啊!哈哈哈哈……”这次不光洪涛笑了,连小鱼小虾都跟着笑起来,其实他们也不明白啥时候收网有什么关系,大人笑就跟着笑呗,这个来了没几天的高个子叔叔很好玩,跟着他在一起,总有无尽的快乐。地笼这个玩意,并不是说扔下去十个小时有十条鱼入笼,一个小时捞起来就有一条鱼,放的时间要合适。时间太短,入笼的鱼就不多,时间太多,入笼的鱼也不会增长许多,因为笼子里太挤了,外面的鱼就不会再往里钻,很多鱼都是有地盘观念的。这次提前起网的效果不太好,三个地笼都拿了上来,才勉强和上次一个地笼里的渔获持平,但是省力气多了,洪涛一个胳膊就能提上来,打开一头的绳结之后,把地笼里的渔获全抖落到中间的海水舱中,再把绳结系上,开着船挪开百十米远,重新把地笼扔下去,开始等待第二次收获。利用下午这段空闲,洪涛开始用那个沙盆教几个孩子识字了,也包括泊珠,她在洪涛眼里也是个孩子,大孩子而已。洪涛的语文教材就是百家姓,这玩意他也背不全,只能说出前面25个,但这也足够孩子们学好几天的了,而且还有算术课等着呢,足够打空闲时间的。等他们把加减乘除和这25个字儿学会了,洪涛还有无数的知识要教他们,比如自然课、地理课、物理课、几何课、代数课。洪涛还要把汉语拼音和拉丁语也传授给他们,虽然短时间内可能还用不上,早晚还是有用的。洪涛也没光教别人学知识,他也有知识要和这个时代的人学习,比如语言!泊黄陈这三家人里有了陈名恩这个识字的汉人,所以他们能听懂汉话,也会讲两句,遇到了别人,还得用他们疍家人的语言交流。当太阳西落的时候,又一艘小船挂着一张黑帆由远而近,第一面新帆做好了,被黄海照猫画虎的装在了他的小船上,然后亲自驾驶着来寻洪涛他们来了。一个外乡人带着一个女孩子和三个半大小子出去一天,中午也不回去吃饭,大人们不放心。同船的泊福又是唠唠叨叨的埋怨了一大堆话,但洪涛明白,他不是责备而是担心,这种被人牵扯的滋味对三个孩子来说,是一种负担,但对自己这个孤独的灵魂来讲,是一种很温暖、很甜蜜的慰藉,他不光不烦还很享受。有两个大人来了,收网的事情自然由他们代劳,看着地笼里那些活蹦乱跳的鱼虾蟹,泊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不像洪涛那样把渔获全都一股脑的倒在海水舱中,而是一只一只、一条一条的小心从笼子里把那些鱼虾蟹拿出来,该扔到海水舱里养着的才扔进去,而且鱼虾都分开放,螃蟹和海胆则被他用细麻绳麻利的把大夹子绑好,整齐的码在木盆中。他说这样才不会伤到渔获的外表,让它们能活得时间更长,能卖出更好的价钱,这是一个细心的老人。“唉……福哥,咱们老啦,涛伢子带着几个孩子出来,就比我们四五条船奔忙一天的渔获还多,这是妈祖给您的福气啊,如果当初不是您把涛伢子捞回来,哪儿能天天吃上白米饭呢。等那些螃蟹笼子和滚钩做好了,我们的前舱里恐怕就养不下这么多活鱼了,到时候都死了也是可惜啊!”陈名恩和黄海一家子看着各家媳妇忙着从两条小船里往外捞鱼,一盆又一盆的倒进了连排船的前舱,又开始嘬牙花子。鱼少了愁,多了还得愁,这个穷人啊,就是愁苦多。“要不我们回振州去?那里虽然鱼少,但有了涛伢子这个帆,我们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在振州才不愁鱼卖不出去!”泊福对陈名恩的担心深以为然,宁远河下游那个崖城镇只不过是个百十户人家的小镇子,就算有附近的黎人,购买力依旧很弱,渔获太多根本卖不出去。这个简单的道理谁都懂,眼看着好不容到手的渔获有打水漂的危险,老泊福一咬牙一跺脚,打算换牧场了。“不成,不能去振州,那边人多嘴杂,用不了几天我们的风帆和捕鱼工具就会被别人学走,大家都能捕那么多鱼,振州也一样卖不出去的,到时候价格一降低,我们还不是白忙活了!”黄海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去的地方比泊福多,整个海南岛都快转遍了,见识多了之后头脑自然灵活,简单的道理难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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