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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伙同贺鲁氏篡改遗诏的人是他,无论怎么说都是死罪,他已投了狄迈,按说应当把当日真相一无隐饰地告知于他,但眼前这个人正是苦主,他一旦说出口,让狄迈知道当日是自己……
“王爷,木已成舟,当日之事又何必再谈?”
刘绍给狄迈斟了杯酒,转头问韦长宜:“大人只需要说,当日遗诏的原本是否还有可能找到就是。”
韦长宜咽了口唾沫,摇摇头,“已经给烧了。”
刘绍举起杯子,捧到狄迈面前,“既然如此,无论上面原本写着什么,也就都不重要了。”
狄迈默然,偏头瞧他一眼,又垂眼看看杯子,过了一阵,终于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韦长宜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刘绍,不敢在桌上多待,忙借口收拾床褥躲开。
狄迈又连饮两杯,第三杯时,被刘绍按住了手。
他不顾韦长宜还在帐里,搁下酒杯,在刘绍这只手上使劲攥了一攥,又看他一眼,方才松开。
韦长宜想着狄迈一定是要自己睡在这帐里,所以只铺了一张床铺,不料铺完后,狄迈说同刘绍有要事商讨,又让他在旁边加了一床被子。
韦长宜自然照做,担心狄迈一会儿又说要加第三床,让自己也睡在旁边,手上动作加快,铺完之后没多吱声,赶紧走了。
葛逻禄一入冬,天就黑得早,这会儿外面漆黑一片,却还没到睡觉的时候。
狄迈坐在地上,拨拉两下炭,闷闷地不出声,刘绍忽然从后面抱住他,故意摇晃两下,“还难受呢?这不是早就猜到的么?”
“猜到和确定是两码事。”狄迈头也没回。
他从前就猜测,遗诏上原本写的是自己,只是被人改了,今天见了韦长宜的反应,终于确信。原本这位置该是他的,他们那些人——
刘绍整个人压过来贴在他背上,两手从他腰间环过,已欢快地转了话题,“我看看……这也没哪凉啊,还想着给你取取暖,现在看也用不上我——”说着手上一松,就要退开。
狄迈一把拉住他,拽着他手贴在自己身上,一时忘了别的,转过头佯怒道:“我这么远来找你,你还想走?你……你没良心!”
刘绍转到他身前,也坐下来,往他大腿上一倒,支起胳膊撑住脸,抬头问:“你才发现啊。”
狄迈见他这副无赖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一低头,哗啦啦啦把一肚子骂他的话都倒进了他嘴里。
他倒了半天,把刘绍的两片嘴唇都给倒成了红色,让炉火一晃,反着金色的水光。
刘绍仰面瞧他,带点笑意,两眼里也映着炉火的光,好像把这火从一个变成了三个,毕毕剥剥齐跳。
狄迈一把抱起刘绍,直身站起,两手一扬,把他扔在床褥上。
刘绍冷不防让他一摔,差点咬着舌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坐起时,狄迈已压了上来,又按着他倒回去,随后不像吻他,倒像是在啃,啃他鼻子尖,啃他下巴骨,啃他肩膀头,还啃……
刘绍两手给他推起来,压低声音,“你也不怕让人听见!”
狄迈挡开他手,“不怕,风这么大。”
话音刚落,从帐外忽然响起一阵鼾声,刘绍瞪一瞪眼,“你听,旁边帐里打呼噜都能听见。”
狄迈不知道韦长宜打鼾时声如滚雷,当真犹豫了下,倒在刘绍身上,同他腰贴着腰、腿贴着腿,也压低了声音,“你下次出来别忘了带亲兵。”
“带了亲兵也可能一块掉坑里摔死。”刘绍抬腰拱拱他,“起来起来。”
狄迈听他说得吓人,在他腰间使劲掐了一把,然后翻个身坐在旁边,抬手解起衣服来,一边脱,一边还让刘绍也脱,“穿这么多怎么睡觉?”
刘绍吃痛,没敢大声叫,只“嘶”了一声,自知理亏,也没打击报复,“这大帐漏风,不多穿点不行,你脱完就知道了。”
狄迈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衣,又催:“快脱快脱!我抱着你,冷什么。”
刘绍无法,骂骂咧咧地脱起来,等也只剩下一件单衣时,只觉浑身的热气四散而逃,忙要裹上被子,却被狄迈当先一把抱住,随后一具暖乎乎的身体贴了上来。
刘绍怒道:“诡计多端的那什么。”说完,两手一环,也抱住他。
狄迈能听懂前几个字,微微一笑,扯来被子裹住两人,“你不知道,等看见这几只毡帐的时候,我心都提起来了,生怕你不在这儿。”
刘绍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背,“嗤”一声笑了,“放心吧,我没那么倒霉。以后再有这种事,你派人出来找就行,别自己瞎跑。”
狄迈摇摇头,侧耳听了一阵,忽然笑了,“这是谁打呼噜这么响?”
“韦长宜呗。”刘绍痛苦道:“第一宿我俩睡在一起,没给我震死。”
“哦,你俩睡在一起……”狄迈念叨着,一条腿挤进他两腿中间,屈膝一点点往上蹭去。
刘绍两腿霍地一夹,弓一弓腰,随后也不甘落后,手往中间一收,在狄迈腰间乱摸起来。
狄迈怕痒,在被子里拧身乱动,紧闭着嘴巴闷闷地笑,好容易捉住他手,喘一口气,拉着他就往身下摸去,低声道:“你不如摸这儿。”
“积点德吧,”刘绍咬他耳朵,“人家这儿得开春才能洗被褥。”
狄迈才不管他,两眼一闭,这会儿已按着他手,轻轻动起来,“我来的时候,嗯……风好大,雪,也好大……嗯、冻得……”
行吧,刘绍受不了了,抬手捂住他嘴,一矮身滑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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