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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绍说过那一句之后,却顿了很久没再说话。
狄迈也不催促,后退两步,站在床边。
过了一阵,刘绍终于开口,“我曾经懵懂,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自然对什么都能不闻不问。我那时说‘两国交战,该怎样就怎样’,也并非诓骗于你。”
狄迈听到此处,不仅不觉着高兴,反而心往下沉了沉,知道他说起“从前”,只是为了说到“现在”,不动声色地咬紧了牙关。
“可是,”果然,刘绍又道:“自从你领兵南下,我亦北上,担守土之责,亲眼见着多少尸横盈野,血流成河!这些年来,万里长城,自西向东,多少军民尸体枕藉,残肢断臂,一眼望不到头。”
“亦集乃、沙井、榆林、大同城外,这些地方几度交兵,自不必言。单就这一年当中,你我两军辗转南下,反复交兵,战朔州、战雁门、战太原、战永宁、战平阳、战汾水……哪一次壕沟里不是填满了尸体,哪一战不是杀得头颅滚滚,鲜血横流!”
“当然,不单我雍人是爹生娘养的,你葛逻禄人也不是铜头铁臂,一刀下去,一样会死,我这双手里也有你许多血债。这些年来,士卒百姓死伤少说也有四五十万,这些人的尸体堆在一起,华山再高,也高不过它去!血流在一起,黄河虽大,也要给染成红色!”
他猛地将手一挥,站起身来,直视着狄迈,“陆元谅兵败遭人谗杀,死在大同;荀廷鹤遭你反间而死,死在长安;一年之前,刘凤栖死在御河东岸;大半年前,解辉遭伏,死在洛川……这些是你知道名字的,还有你不知道的。”
“这半年间,我麾下众部将不愿舍我而去,随我转战千里,同你夏人前前后后交战数十次。屡败之军,不足以挡你兵锋,哪一战没有扔下几十几百颗脑袋?”
他愈说声音愈高,双目凛凛,满脸厉色,竟让人不敢逼视,到最后胸口一鼓,高声道:“到了这个份上,你自己说,为何今时不同往日!”
最后这句,他忽地鼓起胸膛、发了声吼,这是狄迈三十一年间第一次瞧见他这幅模样,也是第一次听见从他身体当中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看着刘绍,两耳当中嗡地一响,只觉从头到脚猛地一凉。
随后,就如几年前在亦集乃城中的刘绍一样,他心中也霎时掠过一个念头,“完了”,但到底是什么完了,他一时不敢去想。
在两军阵前,兵锋最恶时,在无数的险要关头,他都不曾有过这种念头,可现在他心中竟然忽感绝望,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两步,脚下被什么绊住,向后便倒,跌坐在椅子里面。
刘绍饿了多日,说了这么长一番话后,也眼冒金星,打了个晃坐回床上,不住喘息。
一时之间,屋中无人说话,只能听见两道沉重的喘息声,互相纠结着,此起彼伏。
狄迈闭一闭眼,捏紧了两侧的扶手,深吸一口气,迅速稳住心神,低声道:“我既是王室子弟,也是摄政……重任在身,进取……进取中原,也是为了大夏的大业。”
“况且,你也知道,”他睁开眼,身体朝着刘绍微微倾去,怀着些希望看向他,“那雍国的皇帝早想除掉我,只因我父汗当初在金城称了王号,他就想要灭我全家。”
“我当时只十几岁,对他全无威胁,他杀我为着什么?只是为了泄愤!若非你……若非你极力相救,我已被他杀了,如此血仇,我怎能不恨!”
他想要刘绍也站在他这边想想,告诉他自己并非寻常雍人口中所说的什么虎狼,可随后就见刘绍点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
他怔了一怔,忽然觉着不光手脚,连心腹间都冷了下来,明明是暮春时节,却忍不住想打哆嗦,五脏六腑在肚子里拧成一团,拧得他不敢长声喘气。
他没说话,于是就听着刘绍又道:“你征我伐,恩仇本就难明,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各为其主’、‘各有所求’这几个字而已。”
刘绍低一低头,两手紧紧扣在一起,再抬起头时,神色已十分平静,“我技不如人,兵败被擒,也没有什么话说。但你若一定要问我,像这样的恶言恶语,我还有满满一肚子,想说多少就有多少,只是我不想和你说什么重话。”
他看着狄迈,没有半点的歇斯底里,而是拿这平静轻轻一推,就把他从摇摇欲坠的悬崖边上推了下去。
“如今两国交战,不知往后还有多少仗打,你我之间却并无私怨,你没有对不起我之处,我对你也同样自问无愧。所谓‘君子交绝,不出恶声’,我不愿同你再说别的,也请你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待我。”
“咱们两个中间横了那么多条人命,时至今日,就是想回到以前,也回不去了,也不必再互相纠缠,让两个人都不好过,徒添痛苦。”
他说话时,神色始终没有半点改变,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刀劈不开、火烧不化,坐进地里,无可转易,“我说让你杀了我、放了我,不是气话,也不是戏言,更不是什么以退为进的心机,想要求你怜悯,对你拿乔,让你对我生愧或是怎样。”
“我不会再同你好,也不可能再给你效力,往后咱俩之间,日日都会像今日这样。你看着我时,未必觉着好受,我看着你,也同样不会痛快。到了这个份上,何必再强把我拘在身边,像今天这样没完没了地互相折磨?”
他问过这一句,屋中骤然一寂,桌椅板凳这些死物像是跌入了更深一层的死境,在死之上又死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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