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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收拾东西的庄清流也转过了头:“戚夫人,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事儿吗?”
戚忽点点头,自己俯身穿好鞋,牵起梅花阑,问道:“你知道,娘这些年为什么要一直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偏僻安静……”梅花阑扶着她又转头往窗外的夜色中看了看,“还因为……靠近灵山?”
“是。这里靠近灵山。”戚忽坐在床边,安静往外看了一眼,道,“当年娘有一批很亲的族人,被猎捕后抽血割肉,百般折磨而死。这些人死后都变成了戾气冲天的怨灵,无人能够收服,这些年一直勉强镇压在灵山,娘就是在这里看着他们。但是只要我一走,便无人可以压住它们了。这些只残存模糊意识的怨灵一旦跑出去会更厉害,是那些无辜的普通人之祸。”
庄清流看着灵山的方向,很快转回来,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置的。”
戚忽冲她摇摇头:“这些不是普通的怨灵厉煞,当年曾被后氏的人有意炼化过,便是能收服,也一定会让你受或大或小的损伤。更何况庄少主,你最近被雷劫追身,不能轻易动用灵力。”
庄清流蹙蹙眉还要说什么,戚忽又转而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道:“大川后氏里,我也有一些老仇人,希望今晚能够和他们亲手有个了结。”
梅花阑张张嘴:“我和哥会替你……”
“傻孩子,你的生活是你的,娘的是娘的。”戚忽转头,忽然轻轻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眼中深深隐着经年累月的风霜,“我和你爹是夫妻,可当年也是因为我的族人之事,而牵连改变了他的人生。这些年以来,娘也时常会回想,有些事知道没有错,可还是会有点后悔。”
“只有一件事,永远想起来都不会后悔。那就是我和他有了你们两个——你和你哥出生的时候,他都很高兴。”
梅花阑忽然低头,用手盖了盖眼睛:“娘……”
戚忽眼里泛出难以言喻的柔软,伸手深深将梅花阑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
“你爹当年弃少宗主之位离开梅家,除了看不惯一些人习性,于是百般出手坏事竖了很多旁敌之外。还因为他对梅家上上下下的一些事心里有数,却不知面对朝夕相处的血亲之人该如何下手,所以选择了自己离开。可梅家后来变成这样,累及了无数人命,他也曾后悔多次,觉得自己软弱,所以今晚这个特殊的时候,娘也想站在这里替他亲眼看看。”
最重要的是,她当年是以梅宗辞妻子、梅家本该名正言顺的主母身份回来的。在这种时候,她必须在梅家那些人面前站出来,站在最人前,这样才能将往日所欠悉数勾销和偿还,也才能能自己的两个孩子博得未来最名正言顺的地位。
一切都在相顾不需言之中,庄清流深深看过她的眼底后,最后低声道:“戚夫人……”
戚忽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松开梅花阑走到桌角,从一沓旧书下取出一张名单,递出去,道:“这是这些年,曾对我们多有过照拂的一些同族之人和长老,这些人都是很好的人,并无德行亏欠之处,不应该受到波及,你们一会儿把他们带走吧。”
梅花阑伸手接过。
戚忽又从贴身的脖颈处拉出了一块儿红色的血玉平安扣,解下后双手呈到了庄清流面前,认真道:“这块平安扣的左右两半,分别是以花昼和花阑当年出生时的脐血所沁,在我们的家乡,母亲都会终生将这样的东西带在身边,以祈求庇佑孩子一生平安——虽然知道无亲无故不该劳烦托付,可我总感觉,我与你应当曾有过渊源。”
“所以我这两个孩子,私心里想托付于您,请您以后多看顾照顾他们。”
戚夫人说完起身站立,一展绣袍,双手交叠着冲庄清流行了此生最大的礼。
庄清流和她行同样的礼,跪在戚忽面前双手接过了她的玉扣,轻声道:“长者赐,不敢辞。”
“我死后,就把我继续埋在灵山的附近,你爹当年尸骨无存,用他的衣冠和我放一块儿合葬就可以。不要上梅氏宗族的崖墓,你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还有你哥。你哥……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不用专程赶回来看我,也不要在心里太记得仇恨。”
戚忽双手打开门,在夜色中转头,冲梅花阑和庄清流忽然道:“也不必为我守孝,娘这一生,没给过你多少东西。所以希望你尽量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能好一天,就多过一天,和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开心的日子。”
泪流满面的梅花阑目光后知后觉地倏然抬起,好像无形中意识到了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戚忽已经掠空而起,身影逐渐飞向了夜色之中。
“娘,娘……娘——!”
厉风呼啸,乌云蔽月,梅花阑跌跌撞撞地捡起剑,瞬间冲戚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混乱的梅家仙府已经变成了一锅沸腾的水,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处处急急奔走的人翻涌不止。戚忽的身影已经淹没进了人群之中,梅花阑却一直卷在她身边,为她抵挡砍杀。
不管她被潮涌挤到哪里,庄清流始终像一道浮在半空的影子,跟在她的身后观战,直到梅花阑拼尽全力,再也站不住的时候,才广袖轻轻一扫,把她接进了怀里。
举剑抵抗的梅家弟子已经越来越少,被冲击的漫山四散。而后氏的大军如潮水般逐渐聚拢,大浪卷过的地方,不管是淤泥还是沉珂,都将空无一物。
庄清流淡淡扫了一眼,刚抱着梅花阑准备离开。这时,一道人影忽然落在了面前——梅花夜。
这个梅花阑兄妹名义上的堂兄和两人其实长得不大像,但一生都高傲自大,平日里极为看重自己的威仪,此刻哪怕浑身灰土黑血,甚至小腹被刺了一个洞,一张脸仍旧是光鲜干净的。
庄清流冲他瞥了一眼,脚步未停。梅花夜却忽然提着还在往下滴血的重剑走了过来。
“不必防备。”梅花夜割破自己的手指,低头在庄清流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梅花阑手中画了道似徽似纹的东西,用灵光最后一点后,隐入梅花阑体内消失不见。
庄清流显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只是随意掠了下目光,并没打断他的动作。
“这是我们梅家只有宗主间才会代代相传的宗印,没有继承宗印,很多仙府内的地方和禁制都是打不开的。”梅花夜将宗印传给梅花阑后,忽然杵剑低着眼笑了,“比起那个臭小子,我更喜欢这个妹妹。”
庄清流无意听他这种时候才妹妹不妹妹的话,宗印传完后,就抱着梅花阑身形一旋,掠空而走了。
梅花夜在她身后哈哈大笑:“我知道有你在,就不会让她死的。只要我梅家还有一个人在,我先祖五百年的家业就不算毁在我手上,我们这些做了垫脚石的人也总会有人报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杀!!”
身后缥缈的声音逐渐远去,庄清流身姿轻盈地在无数瓦砾屋顶和轻风树梢间点掠,随意想到了数年前曾看到过的一些画面——那时候的梅夫人老是对梅花阑兄妹呵斥,梅花阑不爱口舌之道,往往不会吭声,梅花昼有时却会认真抬眼,不卑不亢地反驳两句。而那时的梅花夜,总会吊儿郎当地转着剑穗出现,让梅花昼闭嘴。
梅夫人当面没说什么,转过身却训斥梅花夜:“别以为你整天偷偷训斥梅嘉许几个,有意护着他们俩儿我不知道。”
“啊——”梅花夜不以为意地抬手,“嗖”,把祖传的宗主佩剑投进湖里叉了条鱼,随便道,“我这不是当哥的吗?”
梅夫人冷笑叱道:“当哥?你给谁当哥?”她手一指梅花阑离开的方向,“没听到她平日里喊你什么吗?表面上低眉顺目地喊‘兄长’!而她喊梅花昼什么?喊的才是‘哥’!”
梅花夜哈哈一笑,随便拍拍手转头,瞧一眼梅花阑去校场的小身板儿:“没良心的小东西罢了。”
梅夫人懒得再费口舌,径直擦过他面前,沿过廊走了。
一阵夜风吹来,庄清流抱梅花阑在已经提前准备好的大郊院子落下,戚忽那张名单上的人已经尽数接到了这里,此刻层层叠叠的小院子都亮着熹微跳跃的烛火。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的梅花阑一动不动地睁着眼,似乎是看着漆黑的天空茫然说了句:“我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庄清流抱着她站在一棵光秃秃积雪的树下,忽然低头笑起来哄道:“哪里长大啦,明明还是个小鬼呢。”
梅花阑没有预兆地深深闭眼,把头轻轻转进了她的怀里:“那我怎么就爹娘都没有了啊。”
庄清流往屋内走的脚步戛然一顿,心里酸软地低头,像戚忽一样在她发丝上轻轻亲了一下,小声道:“你还有我呢。我会好好疼你的。”
梅花阑泪流满面地紧紧伸手,扣住了她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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