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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西斜,洒落在星宇别墅的落地窗上,斜斜断光铺在地板,像是鎏金撒下。
白子心捧着刚剪好的薄荷叶,从厨房后门走进客厅,一路晃到通往后庭的长廊,正想把叶子拿给高牧珽做调酒用,却忽然听见一道熟悉低哑的声音从侧厅传来。
——是陆琛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藏身在门边。
「……迟净砚不是坏人。」陆琛坐在长沙皮椅上,低头擦拭着那把枪身凋花的银色手枪,语气难得不带杀气,反而平静。
「有些人喜欢就会抢,他不是那种人。偏偏他还真的喜欢得不浅,愿意退。」先生你在自我介绍吗?三个男人难得默契的一同翻白眼。
叶亦白坐在对面,双臂环胸,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他‘没有狼的牙’?」
「我说的是实话,」陆琛语气没变,动作一丝不苟,「但这不代表我不尊重他。这世界能一辈子只做糖给一个人吃的男人,不多了。」
高牧珽眯眼,坐在书桌后手指翻书不语,而裴宴川则端起红酒,半抿一口:「他让我想起以前的我。」其他三男表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就在这四个男人难得没火药味的对话间,一道轻盈的脚步声靠近。
「……我以为你会揍他耶。」
四人齐齐转头。
白子心站在门边,穿着家居针织上衣,金褐色马尾松松束着,一脸惊讶,眨着眼。
她走过来,小手拉住陆琛那隻仍握着枪的手臂——那手臂精实、筋骨分明,带着一点火药与机械油味,却仍被她握得紧紧的。
「你以前动不动就翻桌、踹门,这次怎么……」她抬头望他,眼里是真疑惑。
陆琛低头看她,顿了顿,忽然一笑。
「因为这次,他没让我生气。」让他生气,他还不毙了他,白子心真心没看过陆琛发火,陆琛是那种可以低调的把人做掉的。
「他真的只是想……让你吃好吃的东西。」
白子心愣了一下,眼神从他脸移向银白色的枪,再移回他眼里的光——那是一种极深的克制,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静的温柔。
她忽然喉头有些堵住。
「你……吃醋了吧?」她试探问。
陆琛一挑眉,没否认。
「吃,但我不咬。」
「你喜欢吃甜点吗?」她忽然问。
陆琛摇摇头:「不爱吃,但——」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她手心那一撮薄荷叶上,语气低下来:「如果是你餵的,我连吞子弹都行。」
那一刻,白子心感觉心脏「扑通」一跳。
她想说什么,却听见背后三道咳嗽声。
裴宴川淡淡开口:「陆先生,请自重。」
叶亦白:「我记得这是公共场合,谢谢。」
高牧珽放下书,冷冷道:「她刚洗完手,不适合摸你擦过子弹的武器。」
陆琛挑眉,一脸不屑:「她喜欢摸我不行?」他看着三个狗男人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迟净砚还比较顺眼。
白子心一边被他们拱火,一边笑到捂嘴:「你们……真的够了啦!」
她把薄荷叶塞进陆琛手里,踮起脚亲了他一下脸颊:「奖励你今天没揍人。」
说完就跑走了。
四狼齐刷刷望着陆琛,眼里燃起名为不服的火焰。
陆琛则挑眉,一脸欠扁地擦着嘴角,语气无比欠打:
「宝宝的味道还是比奶冻甜。」
—
那一晚,白子心翻着甜点比赛的合照,点开迟净砚传来的讯息:【谢谢你今天来。这次,是我赢回来的快乐。】
她望着讯息,半晌没有回。
心里却默默浮现出一个声音:
——她身边的这些人,不只是爱她,而是爱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温柔。
她是花,而他们甘愿成土,成风,成阳光。
迟净砚只是其中一人,但他的糖花,却甜在她心上最深的那个角。
但她惊讶,原来爱也可以是这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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