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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潘多拉魔盒（第2页）

男人笑得仍然为难，拉过徐朗说悄悄话：“嘶……老板，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个，稍微有些不小心就是大事，是吧？你带个女人来，还拿着相机，这我不好说啊……”

徐朗爽快地笑笑，从外套的内兜掏出来一个红包：“懂，要不是有点爱好我也不用找到你这么个村子里，是不是？我在大城市但凡掏点钱，就算是明星也有愿意跟我睡的，再说，我自己也出镜，你还怕我拿片子去干别的？”

男人一时没说话，手里捏着红包。

徐朗叹了口气，又掏出一个厚度相当的红包，脸上露出些不悦：“你要是不接这生意就算了，我圈里的朋友推荐我来这边玩，说是隐私性绝对好。我真想找别的也不是难事。”

男人这才喜笑颜开起来，把两个厚厚的红包塞进自己兜里：“好说，好说，老板是为了谁来的？还是我给你推荐一个？”

徐朗大刀阔斧往沙发上一坐，许蔷薇就站在他身后。

徐朗想了想：“你推荐一个呗？我既然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儿的。”

男人拍着胸脯：“您放心，都没到十八岁，十三四的也有，不过价格……”

徐朗笑着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个叫阿莲的？”

男人立刻点头：“有啊，我这就给您叫去，您坐着稍等会儿，半小时之内就到。”

何运莲走进房间之后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女人，她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局促地往后看了一眼，似乎想逃，可身后是空空荡荡的楼梯，没人给她依靠。何敏达家有三层，一层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区域，二层最角落的一个房间是何京墨的卧室，其他房间大部分是空的，用来隔断，因为三层是接待客人、做生意的地方。

徐朗笑着：“别紧张，进来关上门吧。”

何运莲点点头，她向来不多话的，关上门之后脱了自己的外套，外套是干净的白色羽绒服，脱下来之后露出来带着蕾丝花苞边的白色睡衣，极其可爱的造型，配上十三岁的少女，纯真到她摇晃一下都好像正坐在秋千上。

她很娴熟地跪在徐朗脚边，伸出手来，想要脱掉徐朗的裤子。

徐朗坐不住了，吓得几乎从床上弹起来。

许蔷薇坐在了徐朗的位置上，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的何运莲。

何运莲看不懂，不明白今天的客人究竟是谁，接下来是不是要脱掉许蔷薇的衣服。她懵懂地抬着手，听见许蔷薇开口讲话，竟然叫出来她的名字：“何运莲，是我，许蔷薇。”然后何运莲睁着眼睛，猝不及防地从眼眶里滚落两滴泪水，她脑袋里好像被谁捏爆了一颗炸弹，“轰隆隆”爆炸。

DV机被架在床尾，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何运莲的一张脸。

她虽然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可莫名其妙的不感到害怕，甚至有些兴奋、畅快、发抖。根本不用等许蔷薇主动开口问，何运莲的灵魂已经挣脱束缚，发了疯一样地想暴晒在阳光下，她抖着嘴唇自我介绍，用献祭一样的表情和口吻，好像说完这些话就要很安心地死去。

“我叫，我叫何运莲，从七岁开始做这份工作，已经做了六年了，我今年十三岁。十三岁……十三岁其实已经有些老了，客人不喜欢成年的女生，十六岁以上就已经不吃香了，我还有三年就十六岁了。

“我不知道你会看到我的博客，我以为已经没有人在用这个了，我从来不敢看自己写过的博客，每次发泄完我都会卸载掉那个程序，下次写的时候再重新下载回来，我害怕看见那个自己，不然就没办法接受这个自己，也害怕爸爸查我手机的时候看到。

“我，我不是喜欢这份工作，我也不是一个无趣的麻木的人，何京墨不喜欢我这样，每次都用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我，让我感觉我是厕所里的一块石头，可我自己也不喜欢我这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只能这样！

“姐姐，我好害怕，我怕自己死掉，我很想死掉，可是我又想到我没有活过，这样一想又觉得死掉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何运莲说了一串毫无关联、没有逻辑的话，这些话连在一起没有任何艺术价值，靠剪辑都不知道能不能杜撰出美感，可没有人打断她，也没有人催她。

徐朗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他甚至不敢看何运莲，只能转头看着窗外，从三楼的视角看出去，这个村子一片祥和，绿意葱葱，好像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幸福快乐。

许蔷薇坐在何运莲身旁，神情专注地陪着这个女孩。

何运莲的身子在抖，好像刚刚才能呼吸，突然大口喘气。她看着镜头，突然又掉下来眼泪，说我想上学，我想上学，我想当一个最普通的女孩，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将来找不到好的工作也没关系，那些别人瞧不起的工作我都愿意做，姐姐，我不想每天数着自己的年龄接待客人，不想自己也承认到了十六岁我就没有了价值，为什么？为什么别的女孩十六岁才刚刚开始自己的人生，我到了十六岁就要死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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