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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柳清卿想了想,若换作是她也会不开心。
可能唯一不对的便是面上如常却已准备好放弃她。近来她想,是不是自己在旁人眼里跟赖皮虫似的?黏上来吃到好处便不走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不对她直说呢。
直说便是了。
当初是她霸着婚约不管不顾要嫁过来,如今他瞒着自己想和离,倒也算一报还一报。
不喜爱她能算做他的错处吗?
不能。
是她不够好,入不了他的眼。
这样一想,心里舒畅不少。
却在呼出气时莫名觉得心头疼。
近来还是难过,她会在无人时偷偷哭会,小心不被发现。
那一日她的心都要碎了,哪能几日便无知无觉,她白日里只能忙旁的事转移注意力。夜晚回到正房,扑面而来的闷痛几乎令她窒息。
“许是因为没睡好。”
她揉了揉胸口,垂眸眨去眼前的水汽。
她喜爱过他,与他夫妻一场,也算捞着,就是对不住他了。
柳清卿越想越觉得谢琅可怜,越觉得前段时间自己闹的脾气真是莫名其妙。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她吧?
这样想来,不光要走,走得干干净净。走之前能弥补他几分才好。
是她毁了他一场婚事。
强迫自己想通了,挤得窄窄的胸口终于开了,呼吸也顺畅不少。心口处还是隐隐作痛,虽说想通了,但到底是喜爱过的人,从心里挖出去,哪能不痛呢?
正神游天外,想这想那,净房门开了。
柳清卿忙收敛心神,正要往前一步,却听一阵风声,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要摔倒。端在手上的茶盏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倒了,哪敢烫到他呢,柳清卿顺势手腕内收。虽躲开一些,大半的茶水还是都洒到了她身上。
“对不住”,
刚谢琅在开门之际听到呼吸声,脑袋想这事还以为是在书房。习惯性出手防备,在意识到是柳清卿时已来不及,只能眼瞧着她将茶水倒在她身上,谢琅连忙探身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
身体相贴,隔着一层薄薄寝衣,彼此的鼻息打到脸上。
谢琅盯着她如水的眼眸,担忧问道:“可烫着了?”
说话间扶她站好后就要掀开她的衣襟瞧一瞧。
柳清卿惊醒一般,打个激灵,猛地往后退一步,“夫君我无事。”
说罢就从他身侧挤进净房,背靠在墙上,她仰头闭眼藏起水意。
心头一阵阵绞痛,酸胀之意涌到眼上。
不能再沉溺其中,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得还他自由,莫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指甲深深刻进手心,疼痛让她清醒。
待敲门声响起,她才从幻境中醒来似的看向那边。
门外传来谢琅沉磁关切的嗓音,“可烫着了?”
柳清卿这才抽身,忙掀开衣襟一瞧,虽有些红但没什么,都能入口的茶能烫到哪去。
“没烫着。”
她微微扬声。
门外谢琅还是不放心:“我进去瞧瞧。”
那哪成啊,她惊慌一把按住门。
若是从前倒无妨,现在既知了他心中所想,再赤裸相对就不合适了。
耽误人家婚事便算了,再惦记人家身子算什么事?
她不做这没脸的事。
忙说:“还请夫君帮我拿件干净寝衣。”
门外谢琅闻言,蜷了蜷手指,沉声应下。
谢琅去给她拿寝衣,打开衣柜,却看见她原来惯看的话本子光明正大挤在衣物之间,瞧着应是无意掉落的。他往净房那瞥了一眼,失笑着轻缓摇头将话本子往里头藏了藏。
没想到有一日他谢琅还会为妻子藏这东西。可不藏不行,柳清卿会恼,她既不想让他知,他就顺她的意,装不知罢了。
拿好寝衣,关柜门前又好生打量一番,觉得自己藏的还可以,甚是满意,这才放心离去。
敲了敲门,一条纤白手臂从门缝中伸了出来,谢琅扫过,眼里暗光闪过。
“快换好,莫着凉。”
嗓音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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