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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没有根据,说出来只能让人感到疑惑,但没有人问为什么。
宋泊礼点了点头,很郑重的答应小七,“不穿嫁衣。”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阵狂风将客栈的门窗全部吹开,同时鲜艳的花瓣伴着清脆的铃铛声飘了进来,只片刻就铺了一地。
云听舟抬头看过去,和在前头的老妇人对上视线,她没有了昨天晚上的恐惧,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嚣张。
她趾高气昂的仰着头,将身上的带有补丁的褂子换成了艳丽精致的红色衣服,头发盘在脑后,上边还缀了白玉簪子。
“带着嫁衣跟我去迎娶新娘子,可不能误了时辰。”老妇人说着捂着嘴,用一种夸张的眼神示意面前的人跟她走。
可云听舟和没看见她一样,悠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妇人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以为只是人害羞了,后来她又出声催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动,她才终于急了。
她恨恨地剜了一眼云听舟,扯着嗓子吆喝,“怎么不走?这时辰耽误了还算什么良辰吉时?你这小子!”
“走什么?”云听舟见她终于焦急,慢条斯理的将手抄兜,很平静的说道:“新郎死了,现在你走不了。”
“你!!”老妇人哼笑出声,拄着拐杖来到众人中间,重重敲了敲地板,用沙哑的声音道:“七月初七喜事近,良媒难寻鬼神皆避。”
而后一阵强光带来眩晕感,在场的剩余的人皆失去了意识,再睁眼时,已经格局全变了。
原本还朴素无华的客栈现在被红绫包裹,大大小小的门窗上全贴着倒着的喜字,自一楼至三楼的所有蜡烛全变成了莲花样式,沿路还撒着喜糖和瓜子。
学生头女生三人站至门口,身上的衣服和老妇人一样,喜庆,现在她们眼神也空洞不复之前的清澈,活像一个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而其他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村外,一队人抬着喜轿在路上四平八稳的行走,所过之处锣鼓喧天,沿路撒了一堆喜糖和红色剪纸。
轿子上边四角皆挂着铃铛,十分聒噪,红色的吊絮也跟着抬轿人的动作不停摇晃。
轿子里,云听舟穿着标准的新郎装,紧闭着双眼头靠在轿子上,早已没了意识,身体没了支撑缓缓摇晃着,很不安稳。
锣鼓声不知什么原因,越来越响很有劲,吵的人头疼,云听舟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过了片刻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红色。
本该是喜庆的,但现在云听舟只觉得不安。
因为他的正前方正吊着粗细不一的红绳,榻上还有干净的布料。
来不及细想,他先撩开帷帘看向四周,浓重的雾气遮住了周围的地形、建筑,甚至看不到抬轿子的人,也因此无法推测所在地。
摇摇晃晃的,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轿子停了,一双粗粝的大手掀开帷帘,将半个身子探了进来,用恶狠狠的语气命令,“起来,迎接新娘子。”
是老妇人。
她似乎对能使唤云听舟这件事胸有成竹,事实也如此,她话音刚落,云听舟就双目无神的站了起来。
“出来,将东西藏好,去最前方。”
几乎是一令一动,没有任何反抗和差池。
老妇人对此十分满意,心情愉悦的跟在人身后。
云听舟僵硬着身体穿过队伍,来到最前方,视野骤然开阔,他看到了熟悉的荷叶、山间和隐隐有印象的村子。
“叫人啊,叫新娘子,愣着做什么?”老妇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催促道。
新娘子?
名字是什么他不知道。
嘴巴张张合合半天,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正当他想转身时,却看到远处有人款款而来。
那人同他一样,一身红色衣袍,头上还有红盖头,是新娘她被人簇拥着、关爱着来到村口,和他相对而立。
直到人到了面前,云听舟才回过神,他发现这人比他还高些,并且身形很像...
很像,宋泊礼。
“扶人上轿子。”
云听舟得了指令,伸出手垫在新娘肘间,带动着人去轿子里,在走路途中,他感觉到手中的胳膊动了动,而后宽大的手掌与他交握。
温热的气息在手心传递,熟悉的感觉袭来,果然是宋泊礼。
确认了身份后,直到将人送进轿子,他们俩之间还是没有交流。
“跟在轿子一侧,回村。”
这是最后一道指令,连对身后的村子的告别都没有。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深渊,撕开漫起的白雾,引人坠入黑暗,不得见光明。
回程的路云听舟看得清楚,但时间也过得很快,完全没有坐在轿子里那样漫长,按照推测可能总共也只走了二十多分钟。
在即将到达迎家村村口时,烈阳被遮住,阴风狂起,一瞬间昼与夜颠倒,夜色降临。
高大的台子此刻立在村头,像一只野兽,红色的帷幕是它血色的眼睛,只要有风吹草动就能将人撕碎。
轿子在此时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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