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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又辗转的跟朵朵问了很多。终于知道,她口中的胖叔就是筒子楼前面,也在他们院里的那个杂货铺里的胖老板。澄然有一点印象,那胖老板开着小小的一间杂货铺,每天下午的四五点,总能看到胖老板拖条长凳坐在外面,跟路过的人一个个的打招呼。他们这交通不便,一般的生活所需都会去杂货铺买,小孩们放学了,也都会选择去楼下的空地玩。真是天时地利。
澄然极力的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有几次,他看到胖老板的长凳上放着一罐罐的糖,彩色的玻璃纸与余晖交相辉映,折射的光芒耀眼,蛊惑……
这筒子楼里的小孩太多了,今天是朵朵,明天还会有其他人。
去报警吗,他根本没证据?告诉家长,可那胖子要是咬定了只是喜欢小孩呢?何况是在这个年代,就依着朵朵这样语焉不详的,有多少人会往那方面想?
何况,朵朵太小了,他不能把这事捅出去。
澄然在床上坐了一会,一会儿说自己是想多了,一会儿又推翻。紧接着心里一亮,琢磨着,他爸经常加班加点的,肯定赶不回来,他只要今晚睡自己的房那就没事。
打定主意,澄然又绽出一个笑容,毫无城府的样子,“那等今天我们一起去找胖叔好不好!”
朵朵只看到一堆堆的糖果在眼前晃,当即应了下来。
靠近五点半,李姐把做好的饭菜摆上桌,火急火燎的上班去了。她前脚刚走,李姐的丈夫也回来了。一如澄然所见,总是有气无力,唯唯诺诺的一副死人脸。
他跟朵朵随意的扒了两口饭,然后就下了楼。现在是下班高峰,筒子楼里正是热闹。一辆辆自行车骑进空地,下了学的大小孩童追逐打闹,各色的制服校服晃来晃去,人挤人在一起,笑声喊声不绝。
澄然暗道,这样就好,人越多越好。
他拉住急欲往前冲的朵朵,站在一边打量着那个杂货铺。
杂货铺就像一个独门独栋的私家屋,旁边上还有一口水井。店长是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白胖白胖的,约莫四十岁了。他把一条长凳坐在外面,笑呵呵的招呼人来买东西。看到有小孩过来,还会跟他们玩一会,临走前再递给他们一块糖,或者一个还没吹的气球。
澄然站了有十五分钟,朵朵说的没错,的确有不少小孩会跑过去找那胖子,还有的是在家长买东西的时候顺捎过去的。胖子会亲热的拍拍他们的小脸,跟他们玩手拍手的游戏,逗小孩的动作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给孩子分玩具一样。直到有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过去,胖子把她抱在腿上,拿玩具逗她,他拍着小女孩的背,手一点点的下移到腰眼下,屁股之上……尺寸把握的很准。
然后澄然注意到,胖子的表情整个就变了。他还在笑,却笑的怪异狰狞,且呼吸急促,脸上泛红。有种似满足又不满足,隐忍的欲望即快冲破,又不得不压制的强迫。他的两条腿不正常的抖动,膝盖一前一后的乱颤,似在摩擦双腿。
因为他的身体被小女孩掩着,若不是刻意观察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而等小女孩不安的一动,胖子马上就把她放了下来,两腿交叠,拍了拍她的头,口型似乎是在说:玩去吧!
澄然一喘,这不止是变态,还是个出类拔萃的令人发指的变态,分分秒秒都把握的如此之准。何况,谁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么多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事。
澄然忘了在哪听过,有些人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才有感觉,看来是真的了。
来之前他还有一点想法,说不定就是他想错了。这会,就是一点也不剩了。拿甜处诱着小孩,又拿捏的准,看着还光明磊落的紧。即便是大点的孩子,怕是也不知道这是被占了便宜。
他等空地上的人到达顶峰,洗衣的晾衣的,泼水的骂街的都来了,澄然才一扭头对朵朵说:“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碰你的脸吗?”
澄然指着那胖子,“因为他身上都是细菌,都是脏东西,再被碰一下,身上就要长虫子,皮肤都会烂掉。”他夸张的做了一个撕裂的动作,“然后身上就没一处好肉,比打针还要疼。”
一听“打针”,朵朵果然被吓住了。哭丧着脸不敢说话,澄然又加一句,“你最近有没有牙疼,就是被他的细菌传染了。”
朵朵最近吃了不少糖,牙龈处还真有点疼,然后就一愣的功夫,澄然已经朝着那胖子跑过去了。
澄然跑着小碎步,身子一颤一抖,走的比正常的五岁小孩还要扭捏。他忍着恶心拉长了声音,挤出一个甜腻的过分的笑容,“叔叔!”
胖子一抖,就瞧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朝他跑过来。这一看顿时连想干什么都忘了,直呆呆的看着澄然扒上他的长凳,然后往他身上爬。
等看清澄然的脸,胖子咕咚就咽了一口口水。这小孩秀眉圆眼,脸颊饱满,白的像个雪娃子,竟长的比女孩还好看。胖子马上回神,想起来这是楼上那退伍兵的儿子。来了近两个月了,当时一见,就让他想的不行。只是这小孩不怎么出门,他爸又凶神恶煞,他几番拿了糖果去引,小孩也不正眼瞧他。
如今,好事竟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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