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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爱谁?!”◎
下旬,燕颂迁居四皇子府,恰好又遇生辰,承安帝说不如大办宴席,燕冬私下也和他嘀咕。
“二十来岁就不办生辰宴了?怎么着,要遁入空门了?必须办!”那是个傍晚,燕小公子下值后回到家中,在书房陪燕颂。他把手中的橘子皮一摔,阔气地说,“我来出钱!”
简直毫无道理,燕颂坐在一旁批阅公文,说:“为何你要出钱?”
“我就乐意给你出钱。”燕冬喂了燕颂一瓣橘子,“而且钱算什么,你要别的,我也都给你。”
燕颂闻言偏头看了燕冬一眼,“什么都给?”
这是什么话?燕冬不悦地说:“要什么给什么,可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否则我立刻吊死!”
“吊死不可以,”燕颂悠悠地说,“吊起来还是行的。”
自小到大,燕冬几个崽子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小心回家被吊起来打”,闻言下意识就以为燕颂想打自己了,可他这几日没犯错……吧?
燕冬问:“何意?”
燕颂看了眼一脸茫然天真的弟弟,说:“说着玩儿的。”
燕冬显然完全没察觉出那话里不干不净的意思,闻言没有追问,“哦”了一嗓子,继续专心地吃橘子了。
唉,傻子,燕颂暗自摇头,对一道走来的三皇子和五皇子颔首见礼。
“四哥,生辰吉乐。”五皇子示意奚望奉上贺礼,笑着说,“许久没有赴宴了,我今儿出门特意选了身好衣裳呢,漂亮不?”
鹦鹉刺绣红罗袍,衬得人一张晚霞画也似,瑰丽明秀,燕冬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肯讨五皇子的好,说:“人家四殿下寿宴,你在旁边搔首弄姿。”
他们俩自来是见着就要耍耍嘴皮子,五皇子闻言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反将一军,“你的意思是搔首弄姿这活儿该四哥干?”
“我没这么说!”燕冬瞪眼,“少污蔑。”
五皇子摊手,“你不就是这么个意思?”
燕冬耍赖,“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骂你,你扯旁人什么意思,不乐意我骂你?”
“哪能啊?我就喜欢你骂我,来来来,”五皇子伸手握住燕冬的脖颈,笑眯眯地说,“多骂我两句。”
两人挤在一起打嘴仗,三皇子这么多年都看习惯了,淡笑着在一旁观赏,期间突然想起一茬,又看了眼燕颂,后者也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脸上始终挂着一层浅淡的微笑,看不出丝毫不悦或是在意的样子。
眼前的燕颂和乌碧林口中那个“爱得很”的燕颂好似并非一人,要么是乌碧林嫉妒疯了,自己添油加醋,要么就是燕颂太能装了,在人前永远习惯性地戴着一层假面,自然得甚至不需要刻意穿戴摘下。
燕颂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偏头看向他,“三哥在看什么?”
三皇子说:“你。”
燕颂说:“请三哥指教。”
“我没什么要指教你的。”三皇子笑了笑,“四弟从来就了不得。”
这句话平淡,没有任何阴阳怪气的意思,燕颂看着三皇子,微微一笑,说:“三哥里面请。”
“好。”三皇子偏头看向正在和燕冬互揪头发的五皇子,“五弟,莫要玩闹了,进去入座。”
五皇子应了一声,趁机捏了把燕冬的脸,跟着进入设宴的大殿了。
“可恶。”燕冬揉着脸,偏头见燕颂正在看着自己,那目光怎么说呢,不冷不热,十分寻常——所以实则不是寻常。
“哥哥,”燕冬走过去,小声说,“我的脸都被掐大了。”
“没大。”燕颂仔细地看了看燕冬的脸腮,没有上手,“掐疼了?”
“那倒是没有。”燕冬老实巴交地说,“我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想和你撒娇来着。”
燕颂失笑,说:“那方才不是该说疼?”
燕冬说:“疼。”
燕颂再也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燕冬的脸,这动作吓了燕冬一跳,连忙环顾四周,见没有别人在看这里才松了口气,说:“克制一下!”
真像见不得光的关系了,燕颂细了细眼,有点不高兴。他说:“克制了,所以这会儿才摸。”
燕冬笑了笑,哄着说:“我都克制了呢,哥哥比我厉害好多,一定可以装得若无其事。”
“怕什么,”燕颂说,“这里是我的地方。”
燕冬呐呐地说:“难不成若是别人发现咱俩的关系,你会杀人灭口吗!”
“那倒不至于,哥哥又不是喜欢杀人的人。”燕颂安抚道,“管不住口舌的人,割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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