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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水潭,以撒感觉自己正浸泡其中——缓缓坠落。他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才能沉底。
“3号阻断药剂10ml立即执行。”
“该学生参赛前的体检报告呢。”
以撒听到模糊的对话,仿佛有双手拉住了即将坠落深渊的他,让他浮出水面。
猛然睁开双眼,一片刺眼的白光,以撒本能地又重新合上了眼皮。随后抬起胳膊遮挡那光线缓了好一阵子,才看清了周遭的环境。
一群医护人员环绕在他的床旁,周围零零散散摆放着治疗车与各式电子设备。
以撒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又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多了许多使不完的力气却又无法宣泄出来。
“他醒过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人群又开始撤离器械设备。杂乱的屋子逐渐变得空旷起来,仅仅剩下一张床。
等差不多收拾好后,站在最前边的医生低头对以撒说道:“在考试中,你进入了分化期。我们为你注射了阻断剂。”
他递给以撒一直黑色管状物。像一支钢笔,但又没有尖头。
以撒屈肘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阻断剂,转动黑笔管身,发现上面刻有名称:2号阻断剂。
稀奇东西,从未见过。而医生口中的“进入分化期”,他也不懂。
他明白什么是分化,毕竟上一世12岁就分化为了领袖。一个人无非是三种选择:领袖、斥候和不分化。
可如今又来了个“进入分化期”,显然游离于三者外。他还被注射了不知成分的阻断剂。
仔细思索一番,望着医生转身离开的动作,以撒意识到这就如同医生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
分化就如同一扇门,能够打开的人会成为领袖或者斥候,不能打开的人便是普通人。在他的认知当中,只有开门或者不开门这两种选择,从来没有“打开门的过程”也是一种选项的说法。
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就处于打开门的这一时间段中。
显而易见,这并非是好的状况。
以撒把笔壳踹入口袋,起身离开了床铺。
此刻,屋内只剩他一人。
空荡荡的房间,惨淡的白色光晕在眼底和鼻梁上投出一片阴影。
他感觉自己好多了,抬手摸了摸额头,体温降下来后精神也变得舒爽许多。
以撒走向门口,握住了冷冰冰的金属门把手。
……
喧哗的大厅内,聚集着不同体型却年龄相仿的考生们,大都是来自相同州镇和预备役学院,相互认识并聚在一起交谈。
偶尔也有不和众的个体,独自靠墙站立在角落。
比起刚才的屋子,这里可热闹许多。
以撒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大厅的布局,他准备离开,却没有找到出口。
大厅中央上方悬浮的环形字体:指挥系考生准备。
抬手捏了捏鼻梁,以撒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要是现在还不明白,那可真是老古董了——刚才的战场只是一场考试。
假的、虚拟的,总之如同小孩子过家家。
“喂。”
有人打断了以撒的思考,声音非常有指向性,很明确的在招呼以撒。
以撒抬头,看向人群寻找声音来源。有名男生正朝他挥手,等两人对视时,男生的脚步由缓慢变急促,“对,就是你!”
呼唤他的军校生穿着与众人相同的黑色常服,棕色头发棕色眼睛,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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