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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小心！”

眼看一颗火星突然飞溅而出，直冲季明月面门而去。

电光火石间，谢临晏纵身一跃，挡在季明月身前。

“嗤”的一声，火星灼穿了他的后背，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皮肉烧焦的气味。

“谢大哥！”季明月惊呼，手忙脚乱地查看他的伤势，“你没事吧？疼不疼？”

谢临晏面色不改：“无妨，二小姐没事就好。”

他后背的衣衫已被烧穿一个洞，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坚持陪着季明月继续看完了表演。

季念初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她不小心被热茶烫到手背时，谢临晏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说了句“大小姐小心”，便再无下文。

原来不是不会心疼人，只是心疼的不是她罢了。

回府的路上，谢临晏频频回头，目光一直追随着季明月离去的方向。

“看够了吗？”季念初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谢临晏一怔，想要解释：“大小姐，我……”

但季念初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寂，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谢临晏站在原地，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烦闷。

眼看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季念初开始趁着谢临晏不在时，收拾要带走的嫁妆。

她将母亲留下的物件一件件收进箱笼。

那支白玉簪，是母亲第一次教她习武时送的；那方绣帕，是母亲亲手绣的；还有那件嫁衣，是母亲最后一次上战场前留给她的。

季念初小心翼翼地取出嫁衣，在铜镜前比了比。

五年过去，她的身形要当年更消瘦些，需要改一改尺寸。

她仔细量着腰身，发现还缺些金线，便出门去买。

可当她回来时，却看见季明月正拿着她的嫁衣，剪刀“咔嚓咔嚓”地将布料剪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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