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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袁砚舟有没有现她失踪。
半山腰研究院,只有山洞里昏黄的灯泡还亮着,值班的研究员撑着下巴,脑袋一垂一垂,最后手一滑,咚的一声砸在画板上。
动静不小,其他的值班研究员也被惊醒,那研究员从画板上抬起脑袋,手忙脚乱地扶正了滑落的黑框眼镜。
又急又快的脚步声踩着枯树枝碎裂声走了进来,带来洞外清冽的雾气。
他使劲眨了眨眼,才看清来人,“袁、袁同志?这大半夜的……”
“江映梨、江同志来过吗?”袁砚舟站在他面前,声音低哑,尾音带着轻不可察的颤抖。
戴着黑框眼镜的研究员忙起身,翻着牛皮纸封面的登记簿,泛黄的纸页在手下沙沙作响:
“没有啊,这几天都没来。”
袁砚舟的瞳孔骤然紧缩,连道谢都来不及,转身离开,研究员看着他来去匆匆,忍不住嘀咕。
下一秒,男人声音响彻研究所,“汪老,江映梨失踪了!”
这一声惊得林间飞鸟四散,出翅膀腾空的闷响声,也惊醒了所有研究员。
顾戴冲得最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耷拉着半支袖子就出来了,追问:“你说什么?江映梨失踪了?”
下一秒,汪老的门被拉开,脸上还带着睡觉时的压痕,眸中却是清明无比。
“怎么回事?”
袁砚舟从兜里取出他今天晚上去生产队找她时,在桌上现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字迹娟秀:“我去研究院了。”
汪老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的确是她的字迹无疑,可是,江映梨这几天的确没来过研究院。
袁砚舟脸色沉下来,脑中忽然响起韩老认罪时,喊着的那句话——‘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被绑架了,这字不是她写的。”
汪老攥紧手,“绑架?被谁绑架?!”
袁砚舟没回他,抽回了那张纸条,冷声:“你们也不安全,我会安排人把你们转移。”
绑架她的人知道她在研究院工作,专门留下这个纸条迷惑他,怕是已经知道团研究所。
两个地方距离不远,为了研究员们的安全,必须全员转移!
能够模仿江映梨字迹,怕是已经盯上她很久了,在绑架她的那点时间里,怎么可能模仿得入木三分!
连他都被骗过去了!
摩托车手把几乎都要被拧下了来,他沉着脸回军区向上级汇报了这件事。
余旅长很快就回了批文,把这件事列为特级。
得了信,袁砚舟而后带着两个士兵开着吉普车直奔京城。
因为事态严重,他一路绿灯,很顺利地见到了正在劳改的韩老。
劳改农场的探视室里,白灰墙上‘坦白从宽’的标语已经褪色。
韩老穿着洗得白的囚服,手腕上的镣铐在铁椅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不复往日的精神矍铄,整个人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笔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
袁砚舟因为连夜跋涉,下巴青茬难以忽视,双目通红,“你背后是谁?”
“砚舟啊……”韩老眯着浑浊的眼睛,干裂、布满倒刺的手指摩挲着搪瓷缸,“你爷当年也这么风风火火的……”
“哐当!”袁砚舟一把掀翻铁皮桌,茶缸滚落在地。
褐色的滚烫茶水泼在老人囚衣上、滴落在水泥地上,洇开一片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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