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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番闲谈,没等来膳食,倒等来了顾容的呼唤。
“贺师弟,宿道友,随我来。”
“我也去我也去。”压根没点菜的桑晚欢快起身。
“你这皮猴,不怕师父骂你了?”顾容问他。
“我……”桑晚一噎,嘴硬道:“相思子前辈怎么不骂旁人净骂我了,这不是喜欢我这个小辈是什么?”
“你这脸皮,也忒厚了些。”顾容笑骂了声,带着三人进了百草堂后院,绕过曲水长廊继续向前。
杏林峰景色与万归宗其他主峰皆不同,此地常年四季有春色,气候温暖宜人,灵草灵植生得茂盛,蔬果也分外香甜。
在这料峭霜寒的万归宗里,杏林峰是独一份。
那亭中红衣墨,煨雪煎茶之人,也是独一份。
他模样生得清正,细看眉宇间又有几分老成,墨由一枝碧绿的草枝挽起些许,更添儒雅。
只是一旦对上那双眼,便知这人是个不好惹的。
此人正是,百草堂堂主——相思子。
“师尊,来活了。”顾容招呼打的随意,贺云起等人却是规规矩矩与相思子见了礼。
“相思子前辈。”
“嗯。”相思子瞥了他们一眼,又不甚在意地移开了目光,他摇扇轻扑着炉火,淡淡道:“今早刚从梅枝上收的新雪,喝么?”
“我尝尝。”还不等旁人作答,桑晚便乐呵呵应了声。
“馋嘴。”顾容瞥他一眼,语调中不乏纵容。
顾容取了茶具,一一烫过后,沏了茶放置于桌前,“各位师弟还请尝尝,杏林峰今年的新茶。”
“多谢师姐。”贺云起拱手示意。
“多谢。”宿云澜亦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桑晚可不是个能跟人客气的。
可很快,桑晚便被烫了嘴,他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嘟囔道:“好烫好烫。”
“活该。”似乎有谁,突兀说了句。
又好像没人。
待桑晚疑惑看去时,只见相思子正屈指扣上宿云澜纤瘦手腕,好一派清正儒雅的模样。
相思子抵着宿云澜脉,沉吟片刻,而后开口道:“你这底子甚虚。”
“肾虚?”桑晚一愣。
相思子闻言,看他一眼,颇有些一言难尽道:“你也虚。”
“什么?!”桑晚不可置信,“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前辈!”
“我诊断什么时候错过?”相思子讽笑一声,又道:“我说你虚,你就是虚。”
“你……我……”桑晚一哽,而后泄气道:“你是老的,我忍你一手。”
桑晚这话差点让顾容一口茶喷出来,谁家形容长辈用这词的?!
也亏相思子不是个跟人计较的性子,否则桑晚多少是要被拖出去打一顿的。
“我是老的,你是小的,小崽子。”相思子扯了扯唇角,他一个近千岁的精怪,还真不至于跟桑晚这么个连他零头都没有的小崽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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