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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对这厉声斥责无动于衷,目的已然达成,他便飞身后退,带领一众下属离开道衍宗,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道衍宗众还欲再追,却听得身后喝声如雷:“不必追了!”
炎承钺会出现在道衍宗,十有八.九乃帝君授意,既敢劫囚,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就算追出去,也很难将人寻回来。
众修纷纷停步,见得浑天道尊脸上阴云密布,皆垂下头去,不敢触他的霉头。
袖中拳头握得咔吧作响,面上却还要故作从容。
眼神阴晴不定,浑天道尊咬着牙沉默半晌,方冷哼一声:“好得很!”
亡国之君,做事竟如此不顾后果?
·
玉潋心跟着劫囚的黑衣人离开道衍宗,甩开身后跟来的道衍宗眼线,一路向东。
途中,他们转入一条隐僻的街道,穿进织布的作坊。
弯来绕去,及至庭院角落的矮树旁。
树后设有假山,黑衣人在假山坑凹之处一摸,听得咔咔机扩之声,那假山竟挪了位置,底下显出一条暗道来。
“快走!进去!”黑衣人出声催促。
玉潋心扬眉,瞥向黑洞洞的地道,也不问要去哪儿,依言钻了进去。
假山又在身后合上,玉潋心斜眸一扫,突然发难,并起两指点中黑衣人的喉头,将对方抵在甬道侧壁之上。
黑衣人显然未料此举,猝不及防之下眨眼就被玉潋心擒拿。
“谁派你们来的?”
玉潋心眼底藏着冰冷的杀意,倘使此人不老实回答,就算他们救了她的性命,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听话地跟着他们走。
谁知道出了狼窝,是不是又进虎穴?
其人微瞪着眼,冷面之上略有惊怒之色,未立即开口回答。
玉潋心瞧着此人眼型秀气,像个女子,便顺手摘下她的面罩。
面罩之下果然是张女子秀气的脸庞,虽非绝色容貌,五官倒也清秀,看着顺眼。
“是谁派你们来的?”
她又问了一遍,不过这一次稍压低了声音。
倘若这是个男人,玉潋心绝无耐心问第二遍,不过既是女子,她自得怜香惜玉一些。
黑衣女子总算回过神来,眼神颇为恼怒:“你跟来便是,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既救你性命,难不成还能害你?”
辛辛苦苦救了人还被反咬一口,任谁也难以保持冷静。
先前在外边时没听清,此时方能分辨,其声虽刻意压低,却仍清细,是女子无疑。
“那可说不准。”玉潋心脸上盈盈笑着,扣在对方喉骨处的两指却分毫不松,“倘使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黑衣女子额角隐现青筋,可见其心中愠怒。
但玉潋心向来不怕惹人生气,连阙清云她都敢招惹戏弄,何况一个根本打不过她的陌生女子?
两人对峙片刻,终是女子气势弱了一头,又担心身后有人追来坏了大事,方不得已开口:“我们是宫里的人。”
大璩皇宫?
玉潋心心生疑窦,又问:“为什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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