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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今日能与展延兄同台演奏,也算是夙愿得偿,还是应当敬酒一杯。”
疏桐正欲返回座位,听得王墨这般提示,只得再次拎起酒壶将石拓面前的杯子斟满。
这一次,石拓却并未推辞,仰头便一口饮尽。
之后,阮瞻、桓秀又分别上前敬酒,不是赞石拓琴技高深,便是夸“绝响”音色大美。石拓只是冷颜以对,但凡酒杯斟满,便仰头饮下。
几个回合之后,石拓仍是面不改色,阮瞻和桓秀反倒被喝趴下了,相继被人扶出了竹轩。
石拓瞥一眼窗外,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石某先告辞回城了。”
“夜深水急,逆水行舟多有艰险,展延兄不如就住在岛上,明日天亮再回去?”王墨亦起身道。
“我不习惯在外留宿。”石拓躬身抱起放在身后木几上的琴匣,便准备告辞。
王墨忧心道:“展延兄,我们今夜所饮的,可是从刘伶前辈家里采买回来的桑落酒,前味淳,后劲足,俗称‘拾步醉’”
石拓冷冷看一眼王墨,抱了琴匣便往门口走。却刚走出两步,身子一软,人便往地上栽去。
王墨迅疾移步上前,却只来得及接住琴匣,石拓便倒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早有预感的一幕,疏桐惊讶不已:石拓究竟是醉倒的,还是被王墨毒倒的?
“石公子醉了,你们扶他去前面竹屋休息,好生侍候。”王墨抱着琴匣,转身吩咐身后的几个翠衣女子。
那几名女子的眼睛一整夜都几乎粘在石拓身上,此刻听了王墨的吩咐,当即激动的扑上前去。
王墨侧首对疏桐道:“桐儿,我们也休息去吧。”
瞥一眼被几个女子团团围住的石拓,疏桐满含歉意的跟着王墨离开竹轩。
离开竹轩一段距离后,王墨停步道:“桐儿,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回城,你留在岛上,替我好好照顾石公子。”
“公子就这么带走‘绝响’,明日石公子醒来,我如何向他交代?”疏桐看着王墨怀里的琴匣问道。
“桐儿放心,他这一觉,至少会睡到明日午时。那时我已经带着‘绝响’回来了。”
“公子是想偷梁换柱?”
王墨勾唇一笑:“我的人品,在桐儿眼里就是这般不堪?”
“公子总不会告诉奴婢说,你设下这么多计谋取得‘绝响’,就只是拿回家去观赏一夜吧?”
“自然不是。”王墨顿了顿,又道:“我会好好研究一夜。”
“你”
“朱逢秋夜里也留在岛上,他就住在码头边的那幢竹屋内,有事你去找他。”王墨交代完,抱着琴匣往码头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道:“记住,哑巴装不下去无妨,不能让石拓知道你是个女人。”
“这是何故?”疏桐不解道。
“你因病致哑,突然会说话了,可以说我医术高明。可一个男人突然变成了女人,这种谎言就太缺乏诚意了,会激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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