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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了?”
“舒公子?!”
“舒同!”
连唤几声,却没有疏桐的回音,石拓惊慌起来,当即躬身在四周的河水里摸索起来。
混沌的黑暗中,听着耳畔翻滚咆哮的江水,石拓一把把抛撒着从水中捞起的水草、树枝、泥石
就在绝望之际,他的手触碰到了一团柔软的布料。他摸索着抓住疏桐的手臂,一把抱起她,将她带到岸边的草丛里放下,急切摇晃呼喊道:“舒公子,你怎么了?”
疏桐却毫无回应。
石拓抖着手指凑近她的鼻下,直到手指感觉到她微弱的吐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肆掠的洪水中逃生,让石拓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他在疏桐身旁疲惫躺下,头刚一挨着草茎,眼皮便胶着在了一起。
直到浑身冷得发抖,石拓才从酣沉的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看着微微泛白的天空,好一阵才回想起自己为何躺在一片潮湿的草丛之中。
他转头看向身旁,发现疏桐脸色惨白,嘴唇乌青,顿时惊慌坐起,仔细一看,便惊讶发现疏桐的衣袍被血染成了酱红色。
石拓顿时后悔不跌,夜里从河水中将她捞起时,就呼叫不醒了,当时自己困到极点,居然倒头就睡着了,却不知道她受了伤。
不及多想,石拓躬身抱起疏桐便往岸上跑。沿着芦苇丛生荆棘缭乱的河岸跑了许久,又转过一片茂密的林地,最后才在一处小山梁上望见了远处竹丛中升起的几道烟柱。
炊烟!有人家!
石拓抱着疏桐,踉跄着奔下山梁,向着那片浓密的竹丛跑去。
这是一个靠近洛河的小渔村,村子里只有五六户人家。石拓的到来,引来了全村老少妇孺的争相围观。
打断村里人好奇的询问,石拓急切问道:“请问村里有大夫吗?”
围观的众人皆是摇头。
“这里离洛阳有多远?”
“大约三四十里吧。”一位胡须斑白拄着竹杖的老者答道。
石拓当即朝老者躬身道:“能否麻烦老叔帮我找辆马车,我朋友急需大夫”
“马车?老汉我还是五六年前在洛阳城里见过的呢。”老者捋须摇头道。
石拓急道:“那牛车、骡车呢?”
“牛车倒是有,不过坐牛车的话,足足要绕一两百里呢。”
“不是说只有三四十里么?”
“我说的是水路。不过昨儿洛河发大水,水路是走不成了。”
石拓顿时一脸绝望。
“后山山洼里有个老先生认得草药,平时村里有人头疼脑热,都找他看。”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突然插话道。
“那能否麻烦你带我去找那位先生?”石拓急急追问。
小姑娘点点头,转身引着石拓往村子后走去。
“哎,还在出血啊,不能搬动!先到我家里去,我让燕儿替你请那位先生过来。”石拓只走了几步,便被老者叫住。他低头一看,发现地面果然有一团鲜红的血迹,心下顿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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