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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是怎么了?”
许安娜上前一步,摸了摸儿子的脑门,滚烫一片,还想再摸摸脸,却被躲开。
“喝点水,上去了。”
“你吃药了吗?”
许安娜问。
陈楚年却不回答她,从小,这孩子就不爱理人,除了赵宥慈的话,他谁都不听。
许安娜心里着急,却又没有办法。
又过了半个小时,赵宥慈起床从楼上下来了,见到许安娜,她招呼赵宥慈坐下,从厨房给她端了一份早餐。
“阿姨请假回家了,自己做的,味道不怎么样,随便吃吃,别介意哦宥慈。”
赵宥慈连忙摇头说怎么会。
她心里知道的,许安娜是因为怕她触景生情,从前这个宅子,就住了张桐花、许安娜和他们两个小孩。
面前是一碗细面条,放了菜叶和鸡蛋。
她一边吃,一边四处看了看,没有陈楚年的影子,只能替他找补:
“楚年身体恢复的不是很好,可能还没起。”
许安娜:
“他起了,待会你吃完,给他送点药吧,我今早撞见他下来喝水,好像是发烧了。”
赵宥慈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怎么会又发烧呢,无缘无故的。
她加快了速度吃完,然后和许安娜一起找了药,临到门口,许安娜却说她不进去了,让赵宥慈去送就好。
赵宥慈把他的门打开。
儿童房的布局,小时候,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可新鲜了,很羡慕,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幸福的小孩,卡通的床,卡通的桌子窗帘,像是动画片里一样。现在再看,却觉得幼稚了。
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面对拉起来的窗帘,闭目在那张第一次见他时他躺着的摇椅上养神,眉毛微微皱着,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怎么了这是?”
她走过去,把水杯放在一边,摸了摸他的脸。
陈楚年睁开眼,黑漆漆的瞳孔见到她的瞬间流露出一丝下意识的无助情绪。
“又发烧了?”
她把水递过去,另一只拿着药:“先把药吃了吧。”
一边说,一边觉得奇怪,感觉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又发烧了。
陈楚年轻轻咳嗽几声,把药吃了,拉着她的手,问:
“怎么办?”
赵宥慈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就治病呗,先吃药,要是一点好转也没有就去打针,反正总会有办法的,别担心了。”
他皱了皱眉,语气委屈:
“一个人吗?”
赵宥慈无奈地笑:
“我当然会陪你呀傻瓜。”
“你什么时候走呢,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吧。”
赵宥慈顿了顿,她确实过一段时间要去国外一趟,不过要是拖延几天也没事,他总不能这么久还不好吧?
“等你好了,你还没好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把头埋进她怀里,没有说话,心里却计较起来。
过了几天,药都快要吃遍了,他的烧竟然一点也没退。
到了第五天,不仅没有好转,甚至开始咳嗽,一直咳个不停,咳多了之后,每一下都牵连着伤口,连带着整个胸腔疼痛。
他整个人也恹恹的,像是一朵枯萎了的花似的,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整个人一点力气没有,咳起来,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疼痛难耐地靠在赵宥慈身上。
他像是一个挂件似的粘着赵宥慈,也不说话,就是拽着她的手,有气无力地贴着她,身子是滚烫的,手却是冰凉的。
于是,她又陪他去吊水,医院不让离开,安排了私人病房,他躺在床上,她在一边守着他。
他竟然又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赵宥慈发现他眼下全是乌青,像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
她心里悄悄起了个念头,会不会是失眠引起的发烧呢?医生看来看去,也找不出原因。
等针水挂完了,她把他叫醒,回去的路上,在车上,他静悄悄地靠着她,没过一会,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像是一年没有睡过觉的样子。
回了家,赵宥慈提了一句。问他最近睡眠如何。
陈楚年脸色没有丝毫异常,用气息艰难地告知她,他睡得很好。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几乎快要站不稳晕过去。
赵宥慈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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