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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惊起飞鸟几只（第2页）

这不能怪他。

毕竟平日里，他父皇轻易不会召见他，若是召见了，肯定是因为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不学无术，要教训他。

可是在他屡教不改後，他父皇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召见过他了，今日是不是心情不大好，才要召见他过来骂一骂，出出气？

不过也不对啊，如果是为了教训他，没道理连萧恒衍也一起叫过来。

萧恒衍在萧恒策的眼里，就跟萧恒玉一样，都是些假正经的僞君子，明明内里都是一样肮脏的，表面上还非要装出一副与衆不同的清高来，招人恶心。

唯一让他觉得顺眼的，大概就是萧恒衍的那个贴身侍卫了。

一想到宋安辞，他到现在都还馋得直流口水。

要不是因为宋安辞是萧恒仁的人，他都想要下手了，无奈惹不过萧恒仁，就只能忍着了。

萧恒策叹了口气，和萧恒衍一起走进养心殿里，刘公公则径直站到了萧云天的身後。

萧恒衍与萧恒策齐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萧云天眉心紧锁，像是遇到了什麽不好解决的难事，“都免礼吧。”

他们二人起身，才发现这里除了萧云天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

今日在尚书房里缺席的文学珍。

“先生？”萧恒策稀奇道，“你不是家中有急事吗？怎麽还在宫里呢？”

明明只是一日未见，文学珍却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好几岁，满目疮痍，脸上还有被风干的白色泪痕，目光恨恨地盯着萧恒策，倏然拂袖跪下，重重地朝萧云天磕了个头，“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萧恒策被他这一吼吓得不轻，“先生这是怎麽了？”

文学珍不回答，额头抵着底面，只重复道：“还请皇上为臣做主！”

萧云天揉了揉眉心，“行了，起来吧。朕若是不想为你做主，也不会将他们叫过来了。”

文学珍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萧云天的目光在萧恒衍和萧恒策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後落在了萧恒衍的身上，“衍儿，你这几日可有见过文小公子？”

萧恒衍如实答道：“回父皇，儿臣见过。”

萧云天又问：“在何处丶何时？”

萧恒衍逐一回答道：“在尚书房，前日的卯时初至酉时末。”

“那之後呢？”

“儿臣便没再见过他了。”

萧云天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转向萧恒策时，眉头又皱起来了，“策儿呢？”

萧恒策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情，但他肯定不能让他父皇知道他又偷偷溜出宫去寻欢作乐了，支支吾吾地道：“儿臣……儿臣也和六弟一样，前天下学後，就没再见过他了。”

“你撒谎！”怎料文学珍愤然怒指他，“昨日你明明还说，前夜曾与我儿去过金玉楼，当时在场的所有皇子都能为证，你现在又怎麽能昧着良心说话！”

萧恒策被文学珍给骂懵了。

这还能是为什麽？当然是因为他要在他父皇面前装个乖孩子啊。

萧云天不满道：“文太傅，你冷静一点。”

萧恒策到底是他的儿子，怎麽也轮不到别的人来教训。

“……是。”文学珍只好咬牙忍下了怒火。

待他安静後，萧云天才向萧恒衍验证道：“衍儿，文太傅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萧恒策立马跟萧恒衍打眼色，让他别说实话。

然而萧恒衍向来不是会受他人影响的性格，他直来直往，也无所畏惧，“回父皇，先生所言属实。”

萧云天顿时冷了脸，“策儿，你现在还会对朕撒谎了？”

萧恒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儿臣知错！”

萧云天厉声问他：“那还不如实回答！”

萧恒策想要隐瞒的心不敢再作祟，颤颤巍巍地交代道：“儿臣……儿臣前夜确实是和文小公子去了……金玉楼，不过那都是因为文小公子怂恿儿臣的，儿臣本来是不想去的啊，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

“可你还是去了。”萧云天恨铁不成钢，“贵为皇子，难道你就只有这点定力？宫外的胭脂水粉再好看，难道能有书中的颜如玉好看？你平日学的那些知识都去哪了！”

萧恒策心说宫外的胭脂水粉确实比书中的颜如玉好看，但是他不敢，只能顺着萧云天的话认了，“儿臣铭记父皇的教诲，往後定会加强学习，修养身心。”

萧恒策的这句话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连萧恒衍都觉得耳朵要起茧子了，萧恒策还是秉持着“我做错了，对不起，但我下次还敢”的行事作风，公然忽悠着萧云天。

若是换作往日，萧云天必然会骂他几句不中听的话，说他是死不悔改，但是今日，萧云天没有。

萧云天只是问：“那你最後见到文小公子，是在何时？”

萧恒衍在心底冷笑一声，对今日的最终局面已经有了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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