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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二秘辛（第3页）

雨幕中，她的侧脸被灯笼映得朦胧，眼里却闪着细碎的光。孤槐忽然明白了什麽。

"你喜欢他。"

这不是疑问句。

杜雪汐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帕子："……很明显吗？"

孤槐没回答，只是望向雨幕深处。

他想起君惟那双永远平静如湖的眼睛，想起他教弟子们练剑时温和却疏离的姿态

——那样的眼神，不像是对杜雪汐有同样的心思。

"他不合适你。"

杜雪汐猛地擡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笑起来："我知道啊。"她晃了晃双腿，"可喜欢这种事，哪有什麽合不合适的？"

雨声渐大，她接下来的话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就像……明明该恨他的，却还是……"

"恨？"孤槐敏锐地抓住这个字眼。

杜雪汐像是突然惊醒，慌乱地站起身："啊！雨太大了，我丶我先回去睡了！"

她匆匆跑开，却遗落了那块帕子。

孤槐拾起帕子，在灯笼下展开——帕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汐"字，针脚精致，边缘还残留着被火烧灼的痕迹。

三日後，孤槐在後山练剑时，被浮纤拦住了去路。

"小师弟，"她倚在一棵老松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刻有"惟"字的玉佩，"听说你对君惟和雪汐的事很好奇？"

孤槐收剑入鞘："只是随口一问。"

浮纤轻笑一声，将玉佩抛给他："君惟曾是晟国六皇子，十年前参与九子夺嫡失败，被亲兄弟追杀至重伤垂死。"她的目光悠远，"那时大师姐宁若水奉师命下山采药，在乱葬岗发现了他。"

玉佩入手冰凉，孤槐摩挲着上面的刻痕："他为何会去乱葬岗？"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浮纤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的兄长们命人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将他扔进狼群。

若不是他拼死爬进乱葬岗，借尸气掩盖血腥味......"

她顿了顿，继续道："君惟在楹桦门养了三年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灵根尽毁，再也无法修炼。"

孤槐皱眉："那他现在的剑法......"

"是以武入道。"浮纤轻声道，"没有灵力，便以血肉为引，以意志为剑。这几年来，他每日挥剑万次，硬是走出了另一条路。"

她突然话锋一转："五年前，君惟下山历练时，恰逢玥国被晟国所灭。

他在废墟中救下一个小姑娘，那孩子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他便将她带了回来。"

浮纤看向孤槐："那孩子就是杜雪汐——玥国最後的公主。"

次日清晨，孤槐在练武场看到了令他心头一震的一幕。

杜雪汐正笨拙地练习着剑法，动作毫无章法却格外认真。

君惟站在她身後，右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腕："手腕再擡高些，剑尖指向前方三寸。"

杜雪汐整个人僵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师丶师兄！我是不是很笨？"

君惟微微一笑："不笨，只是心不静。"

他的目光温和却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需要关照的师妹，而非一个爱慕他的女子。

杜雪汐眼中的光暗了暗，但很快又扬起笑脸："那我再练一百遍！"

远处，孤槐冷眼旁观。

他看见杜雪汐偷偷将君惟碰过的手腕贴在胸口，看见她在君惟转身後痴痴望着他的背影，看见她眼中那份明明无望却不肯放弃的执着。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孤槐低声问。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的浮纤轻笑："因为啊——"她望向远处嬉闹的弟子们，"这丫头需要一个知情者，在她撑不下去时拉她一把。"

她将一枚凤纹玉佩放在孤槐手中："而这枚玥国皇室玉佩，本该随着那场大火一起消失的。"

玉佩上刻着"雪汐"二字，背面是一幅微雕——年幼的公主被王後搂在怀中，笑得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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