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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深情地看向泠沛,薄唇轻启一字一字地说:“佳人在侧,情难自禁。”
唰——泠沛的脸红了,赶紧低头吃自己的菜,不发一语。
谢衍也不着急,就坐在一旁看着泠沛吃,时不时还为她添点菜。
华灯初上,晚风轻拂。
透过昏黄的灯光,可以看见细细的雨丝一大片一大片落下来,打湿了青石板路,之前看见的山茶花也沾上了雨点儿,正一滴滴地往下落水。
调皮的风吹斜的雨丝,有些雨丝落在了泠沛的脸上,身上。
谢衍从身后走了出来,撑着一把油纸伞,遮住了泠沛的头顶,修长的手指一手握着伞柄,一手将泠沛的手往回拉。肌肤相触间,一股奇怪却令人心动感觉传遍了全身。泠沛忍不住瑟缩了下,收回了被抓住的手。
指尖那柔软的触感消失,残留的温度告诉着主人刚刚发生的故事。谢衍也不在意泠沛如今的稍显抗拒,只是温柔地劝说:“晚间天亮,别碰了水着了凉就不好了。”
说着,谢衍稍稍把伞往后倾一点,望着天地间数不清的雨丝,轻声询问泠沛是否要乘坐马车回去。
“清风晚间送烟雨,长河溅落归小舟。”
“雨不大,我们便一同走回去吧,别有一般风味。”
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谢衍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虽然没有办法共坐一个车厢,但是一同走回去,那也是极好的。
这件饭庄处在闹市附近,因着天公不作美,晚间热闹的小摊小贩们出来的便不多,只有零星的几家店铺还透着暖黄的灯,余下一路皆是黑漆漆的,只有路过店铺酒楼才能看见明亮的灯光。
沿边的小河上倒是又几艘游船点着灯笼在嬉笑,隐约传出轻柔的小调。
“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
这歌倒是好听,谢衍陪着泠沛站在岸边,附和着。不过,他更喜欢后面的词:祸福自然有天理,姻缘桩桩似线牵。
自然,泠沛也听到了这句,当下有些脸红。又想着天黑,觉得谢衍应是看不出,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谢衍,不是最初的那个安郡王,夜间视物不过小事一桩。
谢衍撑着油纸伞和泠沛一路慢慢走着,蒙蒙细雨打在油纸伞上,汇成一串串小水滴,顺着伞沿一滴滴往下落。
寂静的石板路,淅淅沥沥的雨声,两个悠悠行进的人,不多时,便来到了薛府门前。
泠沛站定在门口和谢衍道别,“天色也不早了,阿衍早些回去歇息吧。”
谢衍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把泠沛那一缕落下的发丝绾至耳朵,温热的手掌触及耳朵,泠沛忍不住瑟缩了下,很快,莹白的耳朵染上了绯红,连声音都带着娇嗔。
“阿衍,你快回去休息吧。”
谢衍听了泠沛的话,将手从她耳朵后收回,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纤长的小拇指轻轻滑过泠沛的脸蛋,带起阵阵战栗,这才干脆利落地退后一步,目送泠沛回去的身影。
这次,泠沛可什么都没有说,低着头快速跑了回去。
谢衍笑着摇摇头,转身回去。张园正站在不远处,候着。
“事情都处理好了?”
又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张园已然习惯了。只是,与薛家姑娘相处场景对比,还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安郡王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而那厢,泠沛才回到院子里,就看见薛蟠气鼓鼓地坐在亭子的石桌旁,大口大口吃着炙烤羊肉,一边猛灌水。
“哥哥,大晚上吃这些,小心积食了。”
可惜,平日里对妹妹无所不从的薛蟠只是冷哼一声,又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泠沛见状,无奈地看着薛蟠许久,才悠悠地问:“哥哥想说什么。”
“你,你和安郡王,是怎么回事!”才开头几个字有些气力不足,可说到后面倒是颇有长兄的气势。
“就是哥哥看到的那样啊!”泠沛睁着无辜的眼睛回答道。
薛蟠愣住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他伸着油腻腻的手指着泠沛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啦。”泠沛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劝薛蟠放宽心,别想太多。
“妹妹,我们家这银子是够用的。你别这样。”越到后面,声音越发低沉,“我知道是我没用,才让你这样往上钻营。”
“哎呦,你干嘛拍我头。”薛蟠痛得跳起来往后退,一脸委屈地看着泠沛。
泠沛伸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喝了一口,觉得温度不够,便不喝了。她放下杯子,慢悠悠地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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