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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同归
长安的春来得张扬,朱雀大街两侧的海棠开得泼泼洒洒,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粉雪。江黎以披着件月白披风,站在相府的老梅树下,看着陆清安笨拙地给新栽的玉兰浇水。水珠从花瓣滚落,打湿了他的银甲,映得阳光碎成一片。
“慢些,别把花浇折了。”江黎以笑着递过帕子,“这株玉兰是北疆移栽来的,性子娇,经不起折腾。”
陆清安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背上的水渍,耳尖微红:“前几日沈砚从北疆捎信,说那边下了场春雪,压坏了不少青稞苗。我让他多拨些种子过去,别误了春耕。”他的指尖划过玉兰的花瓣,动作轻柔,“总觉得北疆的雪,比长安的花更让人记挂。”
江黎以望着他,忽然想起去年此时,他们还在朔方城的雪地里,围着一盏油灯核对账册,狼皮坎肩的暖意混着马奶酒的微醺,是与长安截然不同的滋味。“那就去看看?”
陆清安猛地擡头,眼底的惊喜像被风吹亮的火星:“现在?”
“嗯,现在。”江黎以转身回屋取披风,“太子监国已有半年,朝政稳固;喻尚书和沈砚能镇住京营,出不了乱子。正好……”他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画,是北疆画师送的《狼石峰雪霁图》,“去看看画里的景色,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
两日後,轻车简从的队伍出了长安城门。没有仪仗,没有护卫,只有一辆青布马车,两个换了常服的人,像寻常的游学士子,沿着官道缓缓向北。
路过雁门关时,恰逢守军换防。年轻的士兵们背着行囊,唱着北疆的歌谣,脸上带着对家乡的憧憬。江黎以掀帘看着他们,忽然想起陆清安的父亲陆战——那个战死在狼石峰的将军,也曾是这样年轻的士兵,也曾唱着同样的歌谣。
“他们说,过了雁门关,春天就来得慢了。”陆清安递给江黎以一块胡饼,是守城老兵送的,带着芝麻的香,“我父亲当年写的家信里,总说‘北疆的春雪化了,青稞就该发芽了’,写得像诗。”
江黎以咬了口胡饼,香得有些发暖:“你父亲的字,确实有风骨。上次在忠烈祠看到他的牌位,旁边放着你送的狼牙,倒像是父子俩在说话。”
陆清安的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狼牙——江黎以送的那枚,被摩挲得愈发温润。“等这次回来,把我母亲的牌位也请进忠烈祠,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她当年总说,‘等你父亲打完仗,我们就去长安看海棠’,可惜……”
江黎以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会看到的。等从北疆回来,长安的海棠应该还开着。”
进入北疆地界时,果然遇到了春雪。细密的雪粒落在马车顶上,簌簌作响,像春蚕在啃桑叶。车窗外的原野一片苍茫,只有偶尔掠过的牧人帐篷,冒着袅袅的炊烟,在雪地里透着顽强的生机。
“是赵勇的帐篷。”陆清安指着远处的蒙古包,那里的木桩上挂着一串狼牙,是镇北军老兵的记号,“去看看他。”
赵勇比去年苍老了些,却依旧精神矍铄。看到江黎以和陆清安,他瘸着腿迎出来,毡房里立刻飘起奶茶的香。“小将军,江相,你们怎麽来了?”他给两人倒着奶茶,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雪水,“前几日还跟老伴说,你们该来看看狼石峰的春雪,比冬雪软和,落在青稞苗上,像盖了层棉被。”
江黎以看着毡房墙上的照片——是赵勇和老伴的合影,背景是绿油油的青稞田,老人脸上的皱纹里都盛着笑。“听说你们抱孙子了?”
“是啊,刚满百日。”赵勇笑得合不拢嘴,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个小小的狼牙护身符,“给孩子做的,像当年老将军给小将军做的那样,能辟邪。”
陆清安接过护身符,指尖的触感熟悉又陌生——像父亲当年给他的木雕小狼,像江黎以送他的狼牙,像那些藏在时光里的丶沉甸甸的牵挂。
离开赵勇家时,春雪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狼石峰上,雪光反射出刺目的亮。江黎以和陆清安沿着山路往上走,脚下的积雪咯吱作响,像在重复着多年前的故事。
“你看那处山坳。”陆清安指着远处的一片平缓地,“我父亲当年就在那里设了了望台,说‘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後来他战死,了望台也被平北侯拆了,去年我让人重新修了,还立了块碑,写着‘陆战守土处’。”
江黎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石亭,在阳光下像个沉默的哨兵。他忽然想起父亲江文远的《北疆水利志》,里面画着同样的山坳,标注着“可引雪水灌田,利万民”。
“原来他们早就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刻进心里了。”江黎以轻声道,眼底的光像落了雪的湖面,“一个想着守,一个想着养,倒像是天生的搭档。”
陆清安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安心:“我们也是。”
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人衣袍猎猎。江黎以展开带来的《狼石峰雪霁图》,对比着眼前的实景——画里的雪更苍茫,现实的雪却带着融解的暖意;画里的狼石峰像蓄势的猛兽,现实的狼石峰却在阳光下透着温和,像守护着什麽。
“画师少画了些东西。”江黎以指着山脚下的村庄,炊烟袅袅,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少了人间的烟火气。”
“等青稞熟了,再来让他补画。”陆清安将画收好,塞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到时候让他把长安的海棠也画上,说这是‘南北同春’。”
下山时,遇到一群放学的孩子,背着书包,唱着新学的歌谣,里面有“长安的花”,也有“北疆的雪”。领头的孩子看到他们,举着手里的狼牙护身符,脆生生地喊:“是江相和陆将军!我阿爸说,是你们让我们能安稳读书!”
江黎以笑着挥手,看着孩子们消失在雪地里,忽然觉得,这趟旅程,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守土”的意义——不是冰冷的城池,不是枯燥的账册,而是这些在雪地里奔跑的孩子,是那些在毡房里盼着丰收的老人,是长安的海棠与北疆的春雪,共同滋养的人间。
回程时,陆清安在马车里铺开纸笔,想画下狼石峰的雪。江黎以凑过去看,笔尖刚落,却被他按住:“画长安的花吧,我想看。”
陆清安的笔尖顿了顿,随即笑着应允。墨色在纸上晕开,先是一枝海棠,再是一株玉兰,最後竟在花丛里画了两朵小小的雪花,像不小心落进去的,却奇异地和谐。
“这样,就都有了。”他把画递给江黎以,眼底的温柔像化了的雪水。
江黎以接过画,指尖拂过那两朵雪花,忽然想起长安的春,北疆的雪,想起父亲的账册,陆战的牌位,想起忠烈祠里的香火,毡房里的奶茶,想起所有被辜负的丶被守护的丶被期盼的……原来都藏在这一枝花丶一片雪里,藏在他们紧握的手心。
马车驶过雁门关时,守城的老兵在唱新的歌谣:“南有海棠开,北有雪融快,长安的风,吹过狼石峰,带来春信来……”
江黎以掀帘望去,远处的长安已在暮色里,灯火渐次亮起,像撒在人间的星子。他知道,这场关于花与雪的旅程,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就像北疆的春雪总会化,长安的海棠总会开,那些未竟的心愿,未了的牵挂,终将在他们的守护里,迎来最安稳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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