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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衣张着嘴巴,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
“啊——白衣老兄,我不是那个意思!”云衔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我的意思是……是……要不……我们还是先谈谈那个驿使?”
“嗯,也好。”白衣点点头,倒是宠着云衔,“瑾托我调查了,不过那个驿使在玉华停留的时间并不久,而且送的东西我也经由主人同意亲自检查过,并没有什麽问题。”
“那这边是没什麽线索了。”云衔敲了两下桌子,转头对着鹤也问道,“鹤也,那我们还要在这里等等吗?”
“且先仔细挑选一下玉镯,尽早送到瑾的手中。然後和无玦一起,研究一下透过韘形佩所看到的脚印,至少通过脚印的大小或是深浅,可以判断他的身形和走路习惯。”鹤也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好。”
“这两块玉佩你们拿着,里面有清心三叶草,可破幻象。叶家附近的禁地颇多,以青僵隐最为险恶,不可不防。”白衣轻轻摆了摆手,两枚温润通透的玉佩落到了云衔和鹤也手中。
“大手笔啊,白衣,你们玉华这玉真随随便便就送出去了?”云衔揶揄道。
虽然听云衔叫自己的名字怪怪的,不过白衣还是没有过多在意,回道:“两块玉佩,我还是拿的起的。”
“行,够大气。”云衔将玉佩揣好,又问道,“白衣,你和瑾是什麽关系呀?”
“我与瑾是旧识,说起来也有快十年了,如果按十年算的话,就是一百二十个月了。”
看着白衣严谨的眼神,云衔算是彻底接受了鹤也对于白衣“特别”的评价。
“你们二位倒也都是家骥人璧,既是旧识,为何分开了?”
“瑾他生性自由,不愿过久居一隅的生活,我成为御灵使的那一年,他就离开玉华了。”白衣笑了下,看不出是遗憾还是想念。
“那……这十年你们也不曾再见?”
“每年总会见几次,他的生辰我不会缺席,我的生辰他也一定会露面,见不到的日子里,每月一封短书,倒也算是见过了。”
“当真是十人九羡的情谊。”云衔感慨道。
“是啊,来此之前,瑾还托我询问你的身体状况,可是哪里有恙?”
白衣笑着对鹤也摇了摇头,道:“无恙,只是上一次见面时,瑾说我瘦了不少。”
“你们御灵使是辛苦,看来以後我也要多关怀一下鹤也。”云衔笑了笑。
“夏日炎热,食欲不佳,难免胃口小些,不过确是瘦了三斤,也就是三十两,若是换成猪肉去卖的话就是……”白衣低着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云衔笑了一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白衣,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从南枫回来,有机会的话,一起去逛逛。”
“嗯,云公子,一定。”白衣也站了起来。
“叫我云衔就行。”
云衔的脸上有些害臊,毕竟人家礼貌地称他为公子,他可是张口就直呼其名了。
“好。”
走出中堂,天已经有些擦黑了,晚风瑟瑟,听上去似有断弦之音。
“时间过得真快。”云衔呼了口气。
“嗯,如果黑夜越来越长的话,那白日就越来越短了。”白衣仰头凝望,有作诗之态。
云衔和鹤也对视一眼,同时别过头笑了起来。
“无玦他们会带你们去白藏楼,那是玉华最兴隆的银楼。我已知会了霜月,她会备好瑾心仪的玉镯,届时让无玦送过去就好,不必麻烦你们亲自带回。”
“多谢。”鹤也心中一暖。
这一趟行程,瑾早就帮他们安排好了。
衆人离去後,白衣回到房间,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了一摞印着雪莲花的信笺,提笔写道:
久违之宇,时切遐思。
如果我挑选的紫玉镯是你心仪的,那麽你应该就不会嫌弃它。
羽卒溪附近又发现了不少品质极佳的玉石,可以的话,想同你一起甄赏。
南枫有疑,倘若他们二人深陷险情,我会速去相助,勿念。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落笔,一阵清风扫过,将那摞信笺吹散开来。
底下厚厚的信笺上面,印着打湿了羽毛的游隼,每一封信笺的开头都是“音向久疏,重念已深”,结尾则因循四季有了变化,“春寒料峭,善自珍重”“兹际炎暑,希自珍卫”“秋风萧萧,至祈摄卫”“天寒露重,望君保重”。
四时不同,皆盼君安。
天涯有穷,相思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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