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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玺初握暗涌潜藏(第1页)

新玺初握,暗涌潜藏

震彻云霄的“万岁”之声在紫宸殿广场上久久回荡,如同实质的音浪冲击着每一寸染血的金砖,涤荡着劫後馀生的每一颗心脏。那悬浮的赤金玺印,九龙盘绕,流淌着温润而神圣的光泽,在万衆瞩目之下,最终轻轻地丶却带着千钧之力,落入了萧彻微微摊开的掌心。

入手温润,却又沉甸甸如山岳。一股难以言喻的丶浩瀚磅礴的力量感,伴随着一种与胤朝山河血脉相连的奇异感知,瞬间涌入萧彻的四肢百骸。他体内残馀的锁麟毒阴寒之气,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沸汤沃雪,彻底消融无踪。胸腹间撕裂般的剧痛被一股沛然的暖流取代,不仅修复了被毒力侵蚀的脏腑,连带着那深可见骨的意志创伤,似乎也被这承载着天命与新生的玺印所抚平。

萧彻缓缓收拢五指,将赤金玺印紧紧握住。那触感并非冰冷的金属,而是带着大地脉搏般的温热。他原本灰败的脸上,此刻虽然依旧苍白,却已褪去了骇人的死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以及一种被强行唤醒的丶深不见底的威严。那双紧闭的眼眸倏然睁开,瞳孔深处不再是翻滚的毒气,而是沉淀了血火丶淬炼了生死的沉静,如同深潭,映照着阶下跪伏如林的臣工,映照着浴血归来的胞弟萧炽,也映照着悬浮于空丶与自己手中玺印遥相呼应的那卷明黄血诏。

他并未立刻起身,也未开口。仅仅是这一个握玺的动作,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扫视,广场上那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瞬间化为一片屏息凝神的死寂。连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陛下……”张龄之老泪纵横,额头依旧紧贴着染血的金砖,声音哽咽,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敬畏。他身後,无数臣工的头颅垂得更低,身躯伏得更深。

萧彻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单膝跪地丶重剑顿于身侧的萧炽身上。这位浴血归来的燕王,半边脸被烟火血污覆盖,左臂伤口深可见骨,血珠仍在顺着崩裂的剑刃滴落。他迎向兄长的目光,没有回避,没有谄媚,只有一片沉凝如铁的刚硬,以及眼底深处翻涌未息的复杂风暴——有劫後馀生的疲惫,有目睹神迹的震撼,更有对新局丶对这位手握天玺的兄长那难以言喻的审视。

“炽。”萧彻的声音响起,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平身。”他没有用“爱卿”,而是直呼其名。

萧炽虎目微凝,沉默一瞬,随即以手撑地,缓缓站起。重剑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带起几缕血痕。他站得笔直,如同战场上不倒的旗帜,玄甲上的创口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皇城司……如何?”萧彻的目光扫过地上王振那焦黑的残骸,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萧炽声音沙哑,带着铁锈般的铿锵:“逆贼王振及其核心党羽,尽诛于火海。皇城司主体建筑焚毁近半,馀烬尚在清理。叛逆尸骸,已尽数收敛,听候陛下发落。”他顿了顿,补充道,“臣弟幸不辱命。”

“很好。”萧彻只吐出两个字,目光随即转向另一张软榻。

谢珩肩胛处的烙印已恢复深褐色,狂暴的赤红岩浆被彻底驯服,只馀下温顺的力量在纹路间流转,滋养着他破碎的生机。他呼吸平稳悠长,虽然依旧昏迷,但那股风中残烛般的死气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丶正在缓慢复苏的生命力。刘太医正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尝试取下那些被烙铁般的高温烧灼过的金针。

孙院判则跪在萧彻榻前,额头沁汗,双手微颤地为新帝诊脉。他的脸色从煞白转为难以置信的激动:“陛下……陛下洪福齐天!锁麟毒……锁麟毒竟……竟似被那玺印之力彻底拔除!心脉虽受冲击略有损伤,但生机磅礴,只需静养调理,必无大碍!此乃……此乃亘古未有之神迹啊!”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引来无数敬畏的目光。

萧彻对此似乎并不意外。他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阶下群臣,最终定格在张龄之身上:“张老。”

“老臣在!”张龄之连忙应声。

“拟旨。”萧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昭告天下:逆阉王振,祸乱宫闱,构陷忠良,焚毁皇城,罪不容诛,今已伏诛,挫骨扬灰,悬首示衆,以儆效尤!其党羽,着三法司会同燕王,严查深究,按律严惩,绝不姑息!”

“遵旨!”张龄之精神大振,这是新朝立威的第一刀!他身後的文官集团也暗暗松了口气。

“其二,”萧彻的目光掠过地上那卷被自己污血浸染丶又被玺印之力涤荡一新的明黄诏书,“先帝血诏在此,新玺天成,此乃天命所归。朕,萧彻,即皇帝位,改元‘天授’。大赦天下,与民更始。唯谋逆丶附逆丶十恶不赦者,不在此列。”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尤重吏治民生。令各道丶州丶府丶县,详陈地方弊政丶民生疾苦,直言进谏,不得隐瞒。一月为期,奏报中枢。”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再次叩拜,这一次的呼声多了几分对新政的期盼。

“其三,”萧彻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萧炽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意,“燕王萧炽,护驾有功,平叛靖难,忠勇无双。加封……天策上将军,总领京畿内外诸军马,兼领兵部尚书衔。赐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此言一出,阶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天策上将军!

这是胤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殊荣!地位超然,位在诸王公之上,近乎“兵马大元帅”之实权!兼领兵部,更是将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剑履上殿,赞拜不名,更是人臣所能企及的极致尊荣!

萧炽本人也猛地擡起头,虎目之中精光爆射,难以置信地看向御榻上的兄长。这封赏……太重了!重得让他瞬间感到了如山岳般的压力,以及一种被置于烈火之上炙烤的锋芒感。他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复杂目光——有敬畏,有嫉妒,更有深深的忌惮与猜疑。

“臣……”萧炽喉头滚动了一下,单膝再次重重跪下,声音低沉而凝重,“……萧炽,领旨谢恩!定当竭忠尽智,拱卫社稷,不负陛下重托!”他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这滔天权柄,是兄长的信任,更是……最沉重的枷锁与试探!从此,他萧炽的一举一动,都将被置于整个朝堂,乃至天下人的放大镜下。

萧彻看着跪下的萧炽,眼神深邃。他给予萧炽无上的荣耀与兵权,既是酬功,也是将他牢牢绑在新朝的战车之上,更是将他置于风口浪尖,成为吸引所有潜在敌意与不安的靶子。帝王心术,恩威并施,制衡之道,已然开始。

“平身吧。”萧彻收回目光,脸上掠过一丝疲惫,“诸卿也平身。今日之乱,耗损甚巨。太医,全力救治谢卿。燕王,即刻接管宫防,肃清馀孽,安抚军民。张老,主持朝堂善後,拟定登基大典章程。”他条理清晰地分派着任务,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臣等遵旨!”衆人齐声应诺。

“退下吧。朕……乏了。”萧彻缓缓闭上双眼,握着赤金玺印的手却丝毫未曾放松。那温润而沉重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所肩负的重担。

群臣再次叩拜,然後怀着各异的心情,在玄甲卫无声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丶秩序井然地退出紫宸殿广场。那染血的金砖,那焦黑的尸骸,那悬浮又落下的帝玺,那死里逃生的新君与重臣,都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广场渐渐空旷,只馀下肃立的玄甲卫丶忙碌的太医丶以及守护在御榻旁的影卫。

萧炽站起身,重剑拖在身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兄长,又看了一眼旁边软榻上气息平稳的谢珩,最後目光落在地上王振那不成人形的焦尸上,眼神冰冷如刀。他没有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玄甲铿锵,带起一阵肃杀的风。

新的权力格局,在血与火的馀烬中,在神迹的光辉下,已然铸就。然而,手握天玺的帝王,权倾朝野的亲王,重伤初愈的重臣,还有那些潜伏在阴影中,尚未浮出水面的势力……胤朝的天授元年,注定不会平静。暗涌,已在无声处悄然滋生。

初升的朝阳将万丈金光毫无保留地泼洒在承京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了皇城司方向尚未散尽的袅袅馀烟,也照亮了紫宸殿前那片被反复冲刷丶却依旧隐约可见暗红斑驳的金砖地。几只被血腥气吸引而来的乌鸦,在广场边缘的琉璃瓦上盘旋,发出粗哑的鸣叫,为这新生的清晨,添上了一抹挥之不去的肃杀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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