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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告白（第1页）

第三十七章：告白

这条路上人迹罕见，窗外的寂静逐渐被哗哗的浪花声所替换，茂盛的丛林变成了长长蜿蜒的河流，潮湿的水汽顺着风吹拂二人，与晚秋的花香融在了一块儿。

祁怀谦在玄关处蹬下皮鞋，抱着许真顺着楼梯上了阁楼，温暖的怀抱渐渐让许真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低垂的头贴着祁怀谦的肩拱了拱，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先生....这是哪里？”

“一间随时可能被拆掉的老房子。”祁怀谦将他放到躺椅上，“嗓子疼暂时就不要说话了。先休息一下，一会儿自己去洗干净，浴室就在那边。”

许真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身上热得厉害，他撑着酸涩的膀子环顾四周，窗外是比屋子宽大的湖泊。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边张望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他披着毯子左右打量，看见了不远处床头柜上的相框。

可惜里面装的不是祁怀谦，而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风景图，拍的是在湖泊上嬉戏的野鸭。

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几乎填满了这层阁楼，被褥和用具都没摆放出来，看上去祁怀谦很少才来这里，到处都只有清冷的空气。

感觉身上恢复了点力气，他踩着地板推开了隔间的门。

狭窄的淋浴间里设施简易，防潮袋里套着换洗的浴衣和毛巾，架子上空空荡荡，热水器的水温不太稳定，好在头顶有一个正常运作的暖风机，让他不会冷到进行不下去。

他用清水冲了一遍头发，犹豫了几秒後拉开洗手池下的抽屉，想找洗发膏或是肥皂一类的清洗品。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柜子里竟然装着五颜六色的塑料铲子和桶，明显是小孩子挖沙子和抓螃蟹用的工具。

会不会是祁怀谦小时候用过的？许真指尖挠了挠上面磨损的痕迹，不由自主溢出一抹笑意。这像是发现了对方的某种小秘密一样，哪怕只是单凭脑补也让他开心起来，然而这种情绪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很快他看见了在小桶下方压着的泛黄老照片。

那像是用很多年前的拍立得洗刷出来的，其中看上去不过高中年纪的祁怀谦含笑着看向镜头，一只手搂在一旁正龇牙比着“V”的男生腰上，隔着静态的图画都能感到他们之间那种外人难以介入的亲密无间。

他盯着照片看了片刻，抿唇将它翻到背面，角落里尚显青涩的笔迹写着一行俏皮的话——祁怀谦大笨蛋！

许真想起祁怀谦提过有一位交往过的恋人，还有画展上的白滨，此时这两个人的脸重叠在一起，明明许真心里已有答案，却不如此刻来得直白。

他当时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但现在却被那行字刺伤了眼，针扎般的细密疼痛落在他心口，名为嫉妒的情绪瞬间将他笼罩。

他明知道这种情绪来得不对，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说来真是奇怪，只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不但但接受了祁怀谦与他暧昧却不交往的事实，而且还在这种情况下与对方保持联系，放到过去他不会纠结于此。

或者说，他对祁怀谦的感情并不单纯了。他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变的质，他低头看着照片上充满朝气的那张陌生脸庞，不由得想到：现在的他对于祁怀谦究竟算什麽呢？

听见木板外响起脚步声，许真才匆匆地把照片放回原位，关上柜子将现场恢复如初。他拉开并未上锁的浴室门，瞳孔中偏执的冷霜在看向祁怀谦时自如地收放妥当，眨眼间又变回了一直以来温顺的样子，讷声道：“先生……我的手腕抽筋了，但是我想洗头发。”

他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实际上只是想和祁怀谦有更多的接触罢了。

他边说边觉得内疚，眼睛也因心虚看向地面，但他知道祁怀谦不会丢下他不管。可真当祁怀谦没怎麽犹豫地朝他走来，他非但没觉得负面情绪有所减少，反而有一团看不见的火顺着神经灼烧蔓延，心里感觉非常复杂。

祁怀谦看向他抓着门把的那只手，目光又转向他搭在腿侧的另一只上，叠起衣袖道：“刚刚不还好好的，一不看着你就把自己搞成了小残废？我还以为你磨磨蹭蹭在我的浴室里做什麽坏事。”

“没有。”许真被说的不敢擡眼，刚忍不住辩驳了一句，下一秒手腕就被握住了。

祁怀谦一下下捏着他经脉上方的那片肌肤，望着他轻颤的眼睫，“这样碰疼吗？”

许真硬着头皮强迫自己与穆博延对视，干涩的喉咙间发出短促的一声单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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