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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厌尘视力极好,加上那个人并不是离他们很远,因此锦厌尘朝他那边看去,很清楚的便看见了,在他脚踩的地面处有着几点红光,呈花瓣状——锦厌尘心下一惊——他对那种红光花瓣再熟悉不过,并且那个东西已经在他心里盘缠纠绕了许久,又令他久解不开——血丁香!他看到这个东西,唯一能确定的一点,那便是这个人一定和葬花仙有关。
“你是汤灵的人?”锦厌尘朝上面问道。
他没听到那人的回答,再擡头,却是发现那人站起了身,从他的座位上走下来,缓缓的走向他们。
那人走到锦厌尘跟前,用一个长的扇柄擡了擡他的下巴,使他仰起头来,并以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
锦厌尘看着那张脸,不是畏惧,不是惊恐,而是讶异了。
江子由!
这个人是江子由!
他怎麽会是江子由呢?江子由明明……他忽而又想了刚才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人。
“你为什麽会在这儿?”锦厌尘不可思议的问,“你是刚才在外面那个人?真的江子由呢?”
“哈哈哈!”江子由大笑着站起身,随後又盯着锦厌尘,道:“你想问什麽,尽管问吧,让你过过嘴瘾,我是一个也不会回答的。”
锦厌尘:“…………”
他这会儿被他说的话恨得牙痒痒,一时竟不知道该怎麽办。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沈柏舟他们在哪儿?”
江子由摇摇头,又走回他那个宝座一样的地方,平静坐下。他所过之处,每踏一步,脚下便会留下一个血丁香的印痕。
锦厌尘这一看,瞬间不淡定了,心想这怕不是又被那葬花仙做局,那个疯女人,怎麽这麽变态,居然用江子由来搞他——戳人软肋是吧,真他妈有病。锦厌尘越想越气:我堂堂铁血男儿,居然天天被一个女人拿捏,还一点办法没有。
他忍不住想叹气——虽然连葬花仙的真面目都不知道,但心里已经想过无数置她于死地的方法——长这麽大,他头一次对一个人这麽恨之入骨。
过了一会儿,锦厌尘忽然转向迟屿,问:“你想不想查明白这儿的事?”
“我当然想啊,你有办法吗?”迟屿问。
“我倒是有个稳妥的办法,不过你得牺牲一下。”锦厌尘试探着。
“你尽管提。”迟屿十分大度的说。
“傀儡术。”锦厌尘说着,用力一挣,把手上的绳子弄松了些——他刚才手被紧紧的困在後面,一直在来回滑动着那绳子在背後的石柱上,终于是磨开了些。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把短刀,顺着割了几下,终于是划开了个破绳子——他本以为这玩意儿是什麽特制的结实的绳子,结果发现也不过是多编了几圈的普通麻绳罢了。
锦厌尘的意思,是要用傀儡术操控迟屿,如果是这样,不仅他本身的法术可以增强,迟屿也可与他共享,而且他也并非如传统的人皮傀儡制法,他并不会让迟屿完全失去自主意识,而是会让他在保持自己意识的情况下,接受自己的操控。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锦厌尘替他解开了绳,又令他张开手,道:“忍一下。”于是便用刀在他手上割开了一个口子,止住血後,操控着傀儡丝向他的身体里探去——这一个步骤是他们两个人都极难熬的一处,对于锦厌尘来说,如果他稍不注意,迟屿便会丢了性命;而对于迟屿来说,如果他稍不注意,亦将命丧当场——这是对于傀儡师和傀儡一项极大的考验。
迟屿身上青筋暴起,咬紧牙关,他不能让自己喊出来,几乎是连後槽牙都要咬碎了来。
直到他的眼眸中,一丝红光闪过。
“迟屿。”锦厌尘喊。
“我在。”迟屿顺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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