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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斜插袋不是理由!
他明明可以更早把我放进裤子口袋!
裤子口袋里面要比衬衫贴袋更昏暗,整支笔都陷了进去,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头顶有一点光亮。
我在笔盖的位置躺下,这样我一擡眼就能看到光。
时临亦今天穿的裤子是黑色的,导致光线很难渗透进来,而且日落过後就是黑夜,届时能看见的事物只会更少,视线更加狭窄。
我不在乎这些。
産生意识之前,我没有看不见的这个概念,産生意识之後,因为经常被时临亦塞进口袋出门,所以黑夜和白天没多大区别。
我只要等一段时间就好。
在这期间,我可以睡觉,可以发呆,可以玩闹,时临亦从来没有因此生过气。
我撇撇嘴,时临亦刚才让我不高兴了,我不高兴了,他也没法高兴。
我准备恶搞他一下。
我记得很清楚,时临亦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当着那麽多人的面他还能忍住,但自己独身一人的时候,脸色一定会变得很阴沉。
所以我要为他准备一个“惊喜”。
钢笔有笔盖,笔墨渗透不出去,这点我太明白不过了,而且时临亦的日记上写了,他这是第一次用我写字。
我是他姐姐送给他的入学礼物,昂贵的,崭新的,流畅的高级学习用品。
往往高端昂贵的学习用品,是不会一用就坏的。
我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顽劣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一闪而过。
我可不愿意被当作破烂扔掉,所以我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时临亦觉得我不值这个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眼皮不断地耸拉,上眼皮搭下眼皮,浓厚的困意席卷而来,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现在几点了?时临亦还吃着麽?
我心里冒出问号,时临亦不是说等会去看电影吗?怎麽还吃着?
他胃口也太好了吧。
我费力地爬起身看向对面,寸头大哥正和旁边长相清秀的青年说话,青年显然吃差不多了,没再动签子,寸头大哥手里倒是拿着两串烤肉丝毫不顾形象地“呲溜”吃了下去。
时临亦也没有动手,他旁边的人也是。
四个人中,只有寸头大哥还在吃。
困倦感不断侵蚀着我的大脑,还蛊惑着我的身体和内心,让我被迫昏昏欲睡。
太过分了。
我也想看电影。
长期过着单调枯燥的日子,看着日复一日的风景,我也想尝试尝试新鲜的。
这次难得时临亦提出看电影,我不想错过。
听个声都是好的。
我打了个哈欠,心里産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会又要失去意识了吧?
下次醒来会不会又是时临亦写完日记的时候?
那我要怎麽恶搞他?
本来还想趁着时临亦写字的时候多出点墨,给时临亦一个惊吓,可要是我失去了意识怎麽办?
一直以来,我都主观忽略了这一点。
我不愿意去想这些,这种事情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
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每次清醒的时候,有意识的时候,我都不去想这些。
不去想我还有多少时间,不去想我下次能不能醒过来,不去想我会不会因此消失,不去想这一切会不会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珍惜这段时间。
某种意义上来说,时临亦是我的拥有者,我最终的执笔人。
只要他不把我丢掉,不把我送人,他都是我的持有者。
我也只有他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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