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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二月,便是仲春。登基大典那日风和日丽,已有了春日的融融生机。
大典之前要祭祖,羽林卫一早就严阵以待,将方圆五里排查了数遍。这几日褚元祯没有睡好,接连几日做梦都是前世的场景,蔺宁胸口的血糊了他一手一脸,让他夜夜都从梦中惊醒,故而将巡防人数整整增了一倍。
吉时到,褚元祯手执祭祀长剑登上祭台。礼乐奏响,群臣跪拜,山呼万岁,祇告天地丶宗庙丶社稷,新帝登基,与民更始。
褚元祯沿着长阶前行,他走的很慢,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忍不住地向下瞥,看到了跪在最前面的魏言征丶许绅等人,耳畔是震耳欲聋的“吾皇万岁”,他再看,却依旧寻不到那抹身影,只看到一个个跪着的人。
太远了。褚元祯心想,他曾渴望万人皆跪唯他独尊,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想做的,却是走到那一人面前,亲手将他扶起来而已。
这一身衮服让他与日月比肩,也令他不能随心所欲,这便是做皇帝的无奈!
褚元祯闭上眼,缓缓开口:“今朕恭膺宝命,君临率土,祗顺三灵,绥柔万国①——”
这告文是礼部撰的,庄肃至极,却也冗长得很。告文还未念完呢,却听下方起了骚动,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呼喊声甚至压过了礼乐齐鸣,把周围的御象都惊动了。
隔着太远,那人喊了什麽褚元祯听不清,刹那间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痛得他动也动不了。他逼着自己转过身子,费力地朝着身後望去——百官队伍的最後,似乎有人倒下了!
是谁?!
只是片刻功夫,俯首跪地的官员们各个变了脸色。褚元祯扔了手里的长剑,脸色白得吓人,以惊人的力气破开人群,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嘴里不住地呢喃着:“不要……千万不要……”
这些天梦里的场景一一闪现,时而虚幻,时而真切,让褚元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终于走到跟前,看清了倒下的人——
梦里梦外重叠在一起,像是老天爷开的玩笑,蔺宁的背部插着一把短刃,涌出的鲜血染红了青色的官袍。
行刺的人已经被制服了,耳畔充斥着衆人的呼喊。褚元祯在这一刻被拉回现实,他手脚冰凉地跪了下去,不管不顾地把人抱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蔺宁,蔺宁……”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
登基大典戛然而止,太医院所有人都被传到了乾清宫。
蔺宁是背部中刀,刀刃自後心插入,连正院使顾海宁也不敢拔。
褚元祯快要疯了,他不敢把人放下,让蔺宁趴在自己肩头,“你敢这麽吓我……你敢!”
蔺宁嘴里含着血,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我实在不该……赌自己命大……”
“你等一等。”褚元祯眼眶酸涩,“成竹去接颜伯了,他救过你一次,肯定能救第二次。”
可蔺宁知道这次真的等不到了,他撑着最後一丝力气,“我不要下葬,你把我……烧了,一把火烧了……”
“蔺宁!”褚元祯吼道:“你敢!”
蔺宁大口喘着气,“你要做个好皇帝……院试,必丶必须完成……你代替我……”
周围伺候的人退下了,褚元祯再也没有顾忌,大声哭了出来,“我代替不了!我说过的,你若死了,我便随着你去!这个破皇帝,谁爱做谁做!”
“把我烧丶烧……”蔺宁觉得眼皮沉重,就快撑不住了,他埋首褚元祯颈侧,拼命感受着那个熟悉的味道,他要把这个味道刻进骨子里,“我想回家……把我烧了,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
“啊啊啊啊啊啊!”
褚元祯彻底崩溃了,他嘴唇翕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嘶吼。他恨!活了两世,为什麽每一次都不得善果?为什麽每一次都欺他负他?为什麽每一次都要看着这个人死去?为什麽?!
“子宁,若你能来……”蔺宁最後一次摸了褚元祯的耳垂,那个一害羞就会红得滴血的耳垂,他无力地笑着,终于垂下了手。
成竹策马带着颜伯一路疾驰,冲开宫门,直冲进乾清宫,却看到褚元祯抱着蔺宁仰天大哭。
“我若能来……你把话说完啊!把话说完!”褚元祯声嘶力竭地吼着,“你要我去哪里,我统统都答应!刀山火海我也去!可你睁眼告诉我……告诉我啊……”
嘶吼惊动了飞鸟,却是无人回应。
这场登基大典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褚元祯把自己关在乾清宫整整三日,他不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许任何人带走蔺宁,送来的饭食更是未碰一点,就这麽守着一具尸体度日。
第三日亥时刚过,褚元祯打开宫门,着人去请自己的外祖父:太常少卿宁远庭。太常寺负责宗庙礼仪等一应事务,此时请宁远庭倒也合理,人们猜测褚元祯此举是要为蔺宁正名,甚至有人还猜,这是要以皇後之礼厚葬。
岂料祖孙二人商量了一夜,褚元祯竟让宁远庭搭了一个火台子——他要烧尸。
这可不得了!死无全尸是多大的仇恨啊,更不用说把人一把火烧了。消息一传出去,连宁沁雪都惊动了,慌忙赶来想要劝阻褚元祯,生怕他一时冲动悔恨终身,将来连个祭奠的地儿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难受。
褚元祯异常镇定,似是下定了决心,没有出言解释,只是弯腰抱起蔺宁的尸体,一步一步地登上了火台子。
大火烧了整整五个时辰,从日出三竿烧到了万籁俱静,无人敢打扰,也无人上前。褚元祯独自守着那把火,从天明守到了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明。他听见木枝烧的劈啪作响,眼神空洞的望着火舌,过往的回忆如跑马灯一般历历在目,那些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仿佛要溺毙在这些回忆里了。
蔺宁出现的那麽突然,褚元祯都忘了自己是何时动心的,等他回过神来,内心早已沦陷。京都里人人说他沉迷男色,只有褚元祯自己知道,他沉迷的从来不是什麽男色,他只是对一个人着迷,那人每次捧起自己的脸,目光里总有炽热的爱意,这种爱意让褚元祯甘愿堕落,甘愿成为一个被支配的奴役。
可是那人不要他了。
褚元祯回想起蔺宁临终说的话,蔺宁要他做个好皇帝,要他完成院试,蔺宁脑子里装着许多人许多事,却独独没有一句话是留给他的。
这个人真的太残忍了,残忍到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留个念想给自己。
天空渐明,褚元祯站了起来,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连哀伤都看不到。
成竹立在很远的後方,见褚元祯动了,赶紧走上前来,“陛下。”
褚元祯回头看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内阁首辅蔺宁,道德博闻,靖共其位,复其太傅之位。念其劳绩,特赐谥号,文正。”
“陛下。”成竹哭声难抑,“下葬之事……”
“此事。”褚元祯缓缓闭上眼,“尊其遗愿,不葬,不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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