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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宴说完后就睡着了,徒留秦曜抱着他发愣,秦曜盯着怀里的人,不知不觉皱起了眉,什么叫“就当他冬眠还没结束”?
雁鸣关每年春日都能从各个地方挖出死蛇来,所以秦曜自小便知道,蛇冬眠是有可能死的,死于天敌攻击或是食物短缺,又或者低温。
前两者不可能出现在小宴身上,可唯独最后的低温.......秦曜莫名害怕起来,他先将怀里的人用棉被卷好,然后又找出两个新碳盆,倒上足量的碳点燃,同时也不忘检查特意留出的通风口是否牢固。
食物的香味已经在营帐内弥漫开,但秦曜食欲全无,他将冷的热的一股脑地收拾起来,能存放地便放到柜子里,不能存放的便拿到营帐附近分了,回来时他反手扎牢了营帐门,保证仍带寒意的春风不会卷进来。
小宴的营帐里常年备着足量的木炭与清水,秦曜给自己烧了壶水匆匆擦洗过后在柜子里找出件寝衣穿了———为了方便照顾身体不好的小宴,他大半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搬过来了。
榻到底只是日常休息的地方,即使也铺了垫絮,仍旧不够软和,秦曜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放到床上,他将手伸到被子里一探,被子里一丝热气都没有,仿佛裹的是块没有体温的冰。
紧紧裹着人的被子被扯开,被子里的人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给秦曜看得更加揪心,他在被子上叠了一层厚毛毯,钻到被子里抱住了人。
秦曜常年练武身上暖烘烘的,在被子里和个大暖炉没区别,他还没来得及动作,感知到热源的人就已经自动钻他怀里了,秦曜抱着人调整了下睡姿,方便两个人接触的面积更大———这样能让小宴更快地暖和起来。
没躺一会儿,被子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曜在被子里伸手一摸,摸到一手玉质的冰凉鳞片。
他怔了一下,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才哄着人将尾巴变成腿,怎么现在又变回尾巴了?
那尾巴在被子里拱来拱去,胡乱往他身上圈,秦曜趁机捏了捏尾巴尖,尾巴尖尖不高兴地溜出来,轻轻抽了下他的手背。
秦曜一下就老实了。
他在被子里摸索着,引导着那条冰凉的尾巴向他身上缠,可能因为原型是蛇,小宴怕冷得厉害,无论炎暑寒冬,他独得小宴尾巴的青睐,小宴清醒着的时候还好,那尾巴只是像猫尾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对他爱搭不理,要是睡着了他在旁边,那尾巴尽得老马识途的真传,卷腰卷腿的动作相当熟练。
这次被子叠了毯子,身上盖的又厚又重,秦曜在被子里又不敢动很大幅度,差点折腾出一身汗,他一点点摸过去,确定那条尾巴是不是缠好了,冷不防摸到一片细腻的肌肤,那肌肤比尾巴要暖和一些,与尾巴对比柔滑得像绸缎,秦曜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像是水壶在脸上烧开了似的。
那是小宴的腰.......
秦曜将手抽出来,隔着寝衣将人往怀里搂了搂,那腰又细又软,他将手张开隔着寝衣比划,脸红得更厉害了。
确定自己对小宴的心意后,平时很多没注意到的细节在安静的时候就会通通涌上脑海,强硬叫嚣着让他回味,秦曜越是回忆越是脸红,若是浇点水上去,说不准会冒白烟。
秦曜被小宴压在身下的那条胳膊缓缓向下移动,手隔着寝衣虚虚按住了腰窝,小宴本就清瘦,侧躺着的时候腰肢更细,好像一用力就能折了。
或许是秦曜足够暖和,在他怀里窝久了,怀里脸色苍白的人紧蹙着眉慢慢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不少,微弱的气流拂过秦曜的锁骨下方,带来一种痒痒的心安感。
小宴虽然瘦,但抱起来软绵绵的,可无论如何,秦曜还是希望他长点肉健康一点,那幅怏怏的模样太让人心疼了。
这寒春早日过去吧......他还是更喜欢小宴神气活泼,丢隐囊凶他的模样。
......
抱着人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小宴的尾巴又变回了腿,秦曜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退出来,将人裹成了个蚕茧,洗漱的时候秦曜顺手烧上了热水,等水开后灌了两个汤婆子,套上防烫的棉套,一个给小宴塞脚下,一个塞怀里。
确定被角都压严实,秦曜弯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那腻滑的肌肤,一会儿是小宴苍白的手,一会儿是在他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尾巴,一会儿又是小宴躺在他怀里恬静的脸......
秦曜摇了摇头,将这些暧昧旖旎的东西通通摇出脑海,明明小宴还没醒,他却像是做贼心虚似的,手脚飞快地放下挡光的帘子,火烧眉毛似的出门了。
雁鸣关天微亮的时候还格外冷,秦曜出门后闷头就走,去议事大帐的那条路走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踩过薄薄积雪的声音。
“曜宝,大清早的做贼去了?”他姐从他身后慢悠悠地跟过来,“慌什么呢?”
“姐。”秦曜老老实实停下脚步,“我只是怕迟到。”
“你什么时候迟过到?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借口。”秦静月哼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小军师那边过来的?”
昨晚她的亲兵说秦曜回了营就直奔军师的住处,饭点都没出来,也不知两人在里面折腾些什么。
秦曜解释:“小宴这几天不舒服,我担心他。”
“担心他照顾他是应该的,但你可别照顾着照顾到别的地方去了。”秦静月含蓄地警告他,“小军师身体不好,你这段时间老实点,别逮着他折腾。”
若是这话说在秦曜没开窍前,他一定觉得巨冤枉,他怎么可能在小宴身体不好的时候还到处惹事让他操心劳神?那不会让他更难受吗?
但情窦初开后,秦曜奇迹般地懂了他姐的意思,于是那小麦色的肌肤都透出红来:“我没折腾他!我真没有!!!”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秦静月被他大起来的嗓门吼得脑瓜子嗡嗡的,“你想让整个军营都听见?”
小军师嘴毒脸皮薄,要是知道了不得被气得恼羞成怒,然后抓着他们的错处到处喷人?犯错的是这个臭小子,受苦的可是他们所有人。
“我没折腾他,我真没有!”秦曜把声音放低,着急忙慌地解释,“小宴成天犯困,吃的比娘养的那只猫儿都少,我哪舍得!”
秦静月:“......”
她看着自己面前那红得快冒烟的傻弟弟,觉得小军师也怪不容易的。
“活血化瘀的药膏前两天白依调配了个新版本的给我。”她叹了口气,“今天议事结束后你去找我拿。”
秦曜只觉得自己越解释就越描越黑,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男窦娥:“我不是,我没有———”
秦静月:“那你半夜怎么不回自己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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