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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噻你们今晚整这么丰盛,”于廷接过,将吃的一一摆上小桌板,拉长声音道,“韩哥——我也想吃——”
“下次单独请你,”在卫生间洗了把脸,韩驰出来,瞥见阳台前的圆桌上多了个果篮,问,“谁又送果篮来了?”
“纪哥同学,”于廷一边收拾自己的背包一边说,“你们去吃饭,我回来的时候它就在房间里了,没见着人,纪哥说送完就走了。”
以纪何初处理人际关系的态度,送完就走的确是不让双方尴尬的最佳方式。果篮里没有卡片,韩驰猜测是纪何初故意丢掉的,为了撤销于廷的点评环节。
把背包拉上,于廷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那两位老板晚安,我去打工咯。”
黑珍珠早已恢复营业,只是营业时间略有调整,开店比以前晚一些,营业重心放在了午夜场。
韩驰点点头,嘱咐于廷骑摩托车慢点,而后坐上纪何初的床。
“你喝酒了?”纪何初凑近闻了闻,问。
“你狗鼻子啊,这么灵。”
韩驰戳了戳纪何初的鼻尖,笑道:“一点点,大家开心,就开了几瓶助兴。我还要回来找你,所以没多喝,他们说攒到下次再一起罚我。”
“……开心。”
纪何初盯他半晌,轻声默念。
“特、别、开、心。”韩驰用力点头,振振有词道,“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陪着你了。”
纪何初垂下眼:“是吗?”
“是啊,”韩驰长舒一口气,往后靠着枕头,闭上眼睛感慨道,“绝处逢生。”
不是草莓的季节,糖葫芦吃掉外面的那层甜便只剩下酸,纪何初机械的咀嚼掉最后一颗草莓,擦擦嘴,挪开小桌板。
韩驰已经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好几分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纪何初转头看他,目光从上至下,扫过他泛灰的眼下和青色的胡茬。
脑海里蓦地跳出游轮颁奖礼上,那个谈笑风生站在台上讲话的人。
“韩驰,”纪何初非常小声,像自言自语,“你以前很帅的。”
鼻头一酸,韩驰假寐闭上的眼睛这下是真的不能睁开了。
你看这个人。
痛的是他,疼的是他,他不心疼他自己,他心疼你。
轻手轻脚地将床摇下去,纪何初俯身,想给韩驰盖好被子,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抱住。
“我现在就不帅了吗?”纪何初听见韩驰在他耳边问,有点委屈还有点撒娇的味道。
“你太辛苦了。”片刻,
纪何初驴唇不对马嘴地回。
“这个世界上不辛苦的人太少了,”韩驰摸着纪何初的后脑勺,话里话外都透着满足,“我已经很幸运了。”
纪何初侧头趴在韩驰胸口,这个姿势只要他集中注意力,就可以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是让人觉得十分安心的声音。
“韩驰,”安静地听了一会儿,纪何初抬起头说,“你知道我有钱吧。”
“干嘛,炫富啊。”
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韩驰真的开始感到困倦,他打了个哈欠,将纪何初按回怀里裹上被子,喃喃道:“纪老板,要不你养我吧。”
好像有人说了什么,但韩驰还没来得及听清,便被拽进了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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