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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簪子通体乌黑,却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幽绿的暗芒,莲瓣层叠舒展,花蕊处一点银珠,精致得很。
奢华,但不张扬。
录玉奴怔住了:“这......”
江淮舟执起他的手,将簪子轻轻放在掌心:
“心肝啊,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他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簪子自古便是定情之物。”
温泉水突然变得滚烫。
水珠从录玉奴睫毛滚落,分不清是温泉水汽还是别的什麽。
“我的心意,”江淮舟望进他眼底,“自此明了了。”
录玉奴指尖微颤,那支墨翡簪子躺在掌心,重若千钧。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这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权宦,此刻竟被一支簪子堵得哑口无言。
雾气缭绕中,江淮舟看见他眼尾渐渐泛起薄红,那颗泪痣艳得惊心动魄。
江淮舟的声音在氤氲水汽中格外清晰:
“我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你与摄政王之间水火不容,刀剑相向,那我一定会护你。”
他擡手拂去录玉奴眼角的水珠,“但我尽量,不会让你们走到那一步。”
指尖顺着湿漉漉的发丝滑下,江淮舟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相触:“心肝。”
“我说过,我要带你回江都王府,我要让你做我的世子妃。”
录玉奴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带着几分癫狂的意味:
“想要让我当你的世子妃?”
他猛地攥住江淮舟的手腕,指甲几乎陷入皮肉,
“你若是有能耐,不如叫我瞧瞧。”
水珠从发梢滴落,录玉奴的眼神渐渐滚烫了:
“朝堂之中,犹如泥泞。”
他松开手,指尖划过江淮舟的胸膛,
“一旦陷进去,想要再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办法,把我这从这朝堂中心带走。”
江淮舟却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温泉水波荡漾,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成不成暂且不论。”
江淮舟咬住他耳垂,声音低沉,“若真是不成,我陪你一起陷在里面。”
“痴人。”录玉奴轻嗤,却任由他搂着,没有挣脱。
江淮舟抱着录玉奴,摸了摸录玉奴背後纤细的蝴蝶骨,眼里颇有些心疼:
“心肝在这受苦,我心里难受,只求心肝先应了我这话,也让我敢放手去干。”
录玉奴并不答话,只是捏着那支墨翡莲花簪在指尖转了一圈。
忽然勾唇一笑,眼尾那颗泪痣在氤氲水汽中愈发妖冶。
他慵懒地往後一靠,湿发贴在白玉般的颈侧,狐狸眼里漾着挑衅的光。
“不妨...打个赌?”
他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红唇轻啓,竟将那墨翡簪子横咬在齿间。
雪白的贝齿映着幽深玉色,唇瓣堪堪擦过簪身,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若是世子爷能叫我出声...”他眼波流转,指尖划过自己喉结,“我便什麽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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