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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好像遇见了他“命中注定的朋友”。

——如果这就是他的命运的话。

三个人在实验室门口面面相觑。

萨菲罗斯率先说，“我记得我已经把宝条的实验室给砸了，”他不乏讥讽地说，“这是什麽二流宝条的实验室吗？”

这句话里蕴含着很多贬义，结果对面那个红头发的人突然爆笑起来。

第三个人伸手捂住了额头。他把脸上骤然得知真相後的痛苦和迷茫抹掉，一边痛快地拍了身边人一记後脑勺，一边向萨菲罗斯伸出了手。

“我是安吉尔，”这个人说，“这家夥是杰尼西斯。很不幸在这里见面了，我们本来构想过一个更光辉耀眼的初次登场，要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大英雄。”

萨菲罗斯轻哼一声说，“我现在留下的印象也很深刻。”

安吉尔张口结舌了一会儿，露出又惊诧又无奈的神色。

杰尼西斯终于停住笑，他把安吉尔推到一边，自己站到萨菲罗斯面前。

一句熟悉的诗句差一点脱口而出，他意识到此情此景非常适合朗诵《LOVELESS》的序章，因为在他的命运里终于出现了第三个人，但是杰尼西斯想了想：

“你吃过笨苹果吗？”杰尼西斯很突兀地说。

“那是什麽？”萨菲罗斯回答。

“那是……”安吉尔想说那是杰尼西斯少年时期的梦想。

杰尼西斯又一次抢先说：

“有机会的话，来我的家乡吃笨苹果吧，”杰尼西斯说，“我请你吃，大英雄。”

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杰尼西斯像是已经完成了一个愿望，露出神采飞扬的微笑。他的双眼微微亮起来，显露出独属于年轻人的得意。

安吉尔观察着面前的“大英雄”。萨菲罗斯的名声向来是响亮的，只是最近他本人的言行举止似乎同神罗宣传的有所相悖，更加冷酷，更加傲慢，也——带来了更多人气。他本以为像这样一个1st战士会看不上一只乡村里的笨苹果，没想到萨菲罗斯回答说：

“不好吃的话，我会让你後悔的。”

他是这样说的。语调轻慢，暗示着残酷的惩罚，却让另外两个人同时露出了笑容。

然後安吉尔清了清喉咙，杰尼西斯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又想开口。

“想好理由了吗？”萨菲罗斯说。

“……”

“……”

年轻人被噎了回去，不由露出了不服输的神色。

“我们只是来做例行检查的，你不会没想到吧？我们也是刚刚升级到1st的神罗战士。”杰尼西斯说，狡猾地眯起了眼睛。

“我们只是……”安吉尔也跟着说，但是他说谎可没有杰尼西斯这麽有底气，有点发虚的声音漏了馅，“……我们能自己处理好。”他是这麽说的，这句话到尾音时慢慢低得像一阵耳语。

萨菲罗斯挑眉看着这两人，他的面庞上有一种观望着猎物垂死挣扎的恶劣。

“你们是我的粉丝後援团成员。”萨菲罗斯突然说，笃定的。

“我——”杰尼西斯被踩到尾巴，咬牙：“我也会有我自己的粉丝团的！”

安吉尔在旁边把脸埋进了掌心里。

萨菲罗斯冷笑道：“除了打探到内部情报的我的粉丝後援团成员，换做任何其他人站在这里，都会对我前往神罗实验室感到惊讶的。”

杰尼西斯没话可说了，他恼火地反过来瞪着对方。

萨菲罗斯最後说：“再问一遍，这里是二流宝条的实验室吗？”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复杂的神色从他们面庞上掠过，像是翅膀从天空投下的阴影。菲拉们在远处旁观，涌动如一种活着的生物。

安吉尔率先说，“我们看过了後援团里流传的情报，”他短促地望了一眼萨菲罗斯的神色，像是从那张漠然的面孔上获得了继续往下诉说的许可。“有关于神罗对所有战士的浸泡魔晄……还有……”安吉尔忍耐了片刻，终于还是说：“虽然这很失礼，但是我真的很遗憾，你……”

“闭嘴，安吉尔。”杰尼西斯突然打断说，他的眼底点燃着火光。“很明显有人并不介意自己被塑造成怪物，我也不会——”他冷笑着说，“我们也不会对命运屈服的。”

菲拉们发出无声的嗡鸣。

萨菲罗斯忍不住微笑了。他现在有一种预感：他可以和这两人相处得来。

“那麽我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你们，”萨菲罗斯轻缓地说，“我是追寻着宝条实验的源头，神罗学聪明了，他们及时藏起了我的实验资料。如果你们和我是同类……”

如果你们是我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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