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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偏偏钟情分手这种话,你就这麽轻易说……
岑姝听见闻墨说的这句话,眼皮一跳,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
闻墨看到她下意识的反应,神色一凛,冷漠地瞥她一眼,锐利的眼神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什麽不行?”
“……”岑姝咬了咬下唇,“你别打他。”
闻墨睨她一眼,气笑了:“伤疤还没好,这麽快就忘了疼了?”
岑姝又撇撇嘴,垂下眼一声不吭了。
“真这麽钟意他?”闻墨高大的身躯倚在车边,声音低沉冷峻,“如果你想,就算一辈子不结婚,谁敢说你一句?”
岑姝蜷在副驾驶座上,长发垂下,低垂的眼睫还沾着泪珠,鼻尖和眼眶都哭得通红,看上去我见犹怜。
闻墨看到她这副模样,顷刻间又想起他们小时候。
闻暨还没去世的时候,兄妹俩的家庭地位完全不同,他不会说话丶我行我素,骨头硬,学不会低头,不像岑姝会撒娇,会哄父母开心。
在岑姝刚出生的那一段时间,他甚至有一度讨厌过这个妹妹,讨厌岑姝总是动不动哭泣,娇气到磕碰一下都要引起全家人的注意。
他本来就不喜欢麻烦,可岑姝偏偏总爱做跟屁虫,无论他走到哪都要跟着,明明他态度冷淡,也经常把她凶哭,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好哥哥。
可岑姝还是抹干眼泪,又主动拿她最爱吃的小熊饼干,捧在小小的手心里,献宝似的凑过来:“哥哥,你吃吗?”
闻墨总是冷漠无情地回答:“拿走。”
但拒绝一次根本没用。
她甚至会把饼干直接递到他嘴边,奶声奶气地求和:“哥哥,我们和好吧?”
有时候还会可怜巴巴地保证:“哥哥,诺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他当时只觉得荒唐,反问道:“是麽?哪好了?”
“哥哥就是最好的!”她总是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答。
闻墨把这辈子唯一的耐心给了岑姝,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也很平淡,就连现在和岑心慈的联系,一个月都未必会有一通电话。
小时候,有算命先生说他命犯孤星。
别的感情他都可以无所谓,但唯独这个妹妹,他始终放不下心。
一个用无数珠宝丶金钱滋养出来的小公主,物质上应有尽有,却偏偏最贪恋那些虚无缥缈的爱。
可闻墨却觉得,她就应该被爱着。
这些事他之所以没拦着,是因为知道她喜欢,想追就追吧,反正受委屈的时候就会找他了,一切有他兜底。
商业联姻?闻墨眼底掠过一丝讥诮,他还没沦落到要靠“卖妹妹”来维持的地步。
老爷子不同意又怎麽样?
大不了撕破脸,直接取而代之。
反正他早就这麽想很久了。
早就在董事会埋好了雷,就等哪天心情不好,直接点火炸了。
至于闻家的其他人,谁敢多说半句闲话,他就让他们一个个闭嘴。
被骂六亲不认又如何?
他做事不需要任何人的点评,也不屑得到谁的认可。
只要是妹妹想要的,就该得到。
闻墨从这些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抽离,冷峻的眉眼难得染上几分温度,问岑姝:“想跟他结束吗?”
岑姝轻轻摇了下头。
“那就冷静下来。”闻墨嗓音冷沉,“什麽都别做,等他来找你。”
岑姝闻言一怔,茫然地望向哥哥,“等他来找我?如果他不来呢……”
“你话呢?”闻墨神色淡漠,眉头微蹙地瞥了她一眼,慵懒的声线里带着几分讥诮,“他不来,恭喜你,可以直接gameover了,妹妹仔。”
岑姝闷闷地:“……哦。”
她已经哭了一路了,此刻情绪总算稍稍平复,暂时不愿再去想梁怀暄的事。
她擡眼看向哥哥,他就那样随意地倚在车边,穿着绸质黑衬衫,他微微垂着头,隐约露出脖颈上的黑色纹身,看样子像又想抽烟。
今夜月光如水,漫过天际。闻墨倚在车门边,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长。
岑姝有时觉得,闻墨身上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她以前就半夜撞见过,闻墨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手里夹着一支将熄未熄的烟,沉默地看着月亮。
岑姝又想到刚才给闻墨打电话,她强忍啜泣问能不能来接她,闻墨就说了句等着,然後很快地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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