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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对话,他也听了个大概。
他也觉得很是可爱,却是极其心口不一地轻道:“是该好好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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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的突然,虽是有里正带领里卫应援,但布防的麻绳都是临时拼结来的,犹可见仓促。
“白布来了,白布来了!”一道洪亮的嗓音远在人群後响起。
引得百姓纷纷回首观注。
只见一位身着衙役高举着一条辨不清原色,还染着新旧血迹的长布,侧身快速通过人群。
肉腥味极重,衙役走那苍蝇便紧随着。
不用说,也猜得到。
便是从猪肉贩子手里借来的用来遮猪肉的白布。
转眼的功夫,便有两个衙役担着木担架迈上了水廊。
後随又是四位衙役,一人管扣着一个浮浪子。
这些浮浪子腕间都系着麻绳,串蚂蚱似地被套串在了一起。
惯来好干遛鸡逗狗丶恐吓妇孺诸等事的浮浪子,对于进县牢简直比回家还亲切。
原本一个个皆不以为然的,直至被羁在了许行舟身边,被他横了一眼,遭他周身冷彻刺骨的气势所逼,才老实地抱头蹲下。
地面上零散着的淤泥和水渍,散发着极其令人作呕的泥腥味。
原本清凉的阴天却是突然散开了乌云,气温稍高,湿漉漉的尸腐味缓缓冲上来,又逗诱来不少识味辨腥的苍蝇。
对于徐松溪来说,难顶极了。
遣人去寻来棉花团子,他将鼻孔塞了个严实。
“给你。”
许行舟却是摆手推拒,“没你那麽娇气。”
徐松溪冷嘁,“臭死你。”
“方才我瞧你与专门载录尸格的胥吏谈了不久,现场的情况可了解清楚了?”许行舟问及。
徐松溪肯定地点点头。
白布将尸首裹得个严严实实,连盘旋的苍蝇都无隙可钻。
里头的情况是何如了,现场官府的人怕都是不太清楚的。
尸首如何捞起的,他倒是了解透彻了。
天下承平日久,折月县又是出了名的山水养人之地。
上任县令任期之久,不作为的态度让百姓对官府是由衷的失望,以至于对于官民间往来的礼仪甚是轻蔑不睹。
一方水土善养一方人,百姓间和睦敦厚倒是经久不衰的,寻日别说命案了,便是由县衙调解的小额借贷纠纷都少之又少。
而今码头突显死状极惨的尸首引生的轩然大波,倒也在情理当中了。
徐松溪方才自胥吏口中得知。
而今正值鱼禁期间,但由着新旧两任县令交替期间,未得及时布政明文禁鱼令,才让浮浪子钻了空子。
生吞了狼心豹子胆一般,四个人竟敢光天化日下偷摸在岸堤暗蔽处布细网捞鱼。
捞了几网鱼儿上来,本都打算收工了。
渔网上的鱼漂待了半个时辰都未动,几个人本身不抱什麽希望了。
寻思着便是些不足称道的小鱼苗罢了,哪知道竟以一人之力收不了网。
四人冷静地面面相觑後,欣喜狂极,还以为是钓到了什麽宝贝大鱼。
顿时兴奋上头,几人合力拖拽,竟生活活将一只猪笼拉出了水面。
拨开上头缠绕得跟秘障似的水草,但见里面是一具白花花的尸体,当时便魂都给吓破了。
“是个女尸?”
围着尸首来回转了几遭,徐松溪定住脚步,看向许行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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