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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船
林晚霁再次清点好行李,踏上一路北上的客船时,仍觉得十分恍惚。
犹记得去岁也是这样的时节,她与双亲乘船入京,为祖母贺寿。不过是过了一年的时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竟让她生出了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来。
她静静地站立在船甲之上,和暖的日光洒在她的身上,此时盛夏已过,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叫人周身多了几分洋洋的暖意。
远方水波粼粼,浮光跃金,一阵和煦的微风拂过,林晚霁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阿晚,在发呆想些什麽呢?”
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力度,林晚霁睁开眼睛,便看到身侧的男子环住她的肩颈,正亲昵地同她耳语。
林晚霁抿紧了双唇,可笑意还是从她的唇角溢了出来:“我在想……去岁这个时候,我便是乘着这条水路,一路到上京……那时我还不曾认识你呢,如今又是这条同样的水道,明明是一样的景色,我却生出了几分物换星移的感触来。”
“是啊。那时我刚刚知晓了前世的那些事情……心中很是慌乱,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那些事情处理好,然後再去寻你。我又怕你觉得我唐突,实在拿不定主意,只好日日盼着船来得更快些,等你到了渡口……”
林晚霁有些忍俊不禁:“然後你就恰好偶遇,打着幌子来给我送莲花酥,对不对?”
萧时衍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二人四目相对,不由得都噗嗤一笑。
船从扬州的渡口出发,在运河的河道上行了几日,一路上青野翠柳,云蒸霞蔚,两岸的民居沿水而建,渔女哼着淮扬的小调儿日落而归,景色很是宜人。
但到底终日行船,不过是在船甲上来回走动,不能落地,总归是无聊。林晚霁便与萧时衍一道在船上的小堂中赌书泼茶,谈天说地。
与之随行的行李厢奁中带着许多的古籍书物,有些是名家孤诣的孤本典籍,有些是昭蕙怕她路上无趣塞进去的话本子,林晚霁闲来无事时时翻看,写的都是扬州城茶楼里说书先生们拍案惊堂的民间故事,竟是十分地精彩有趣。
二人简单用过午膳,便在小堂中的案桌前相对而坐,林晚霁手中捧着一本说书的话本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上头的情节,待到看到精彩处时,还会指给对面的萧时衍一同来看。
阳光透过玻璃窗楹,静静地洒在书卷上,二人凑在一处,时而谈笑,时而低语,很是一派温馨的情形。
莺时从膳房端来一碟子牛乳糕点心,正欲给林晚霁送去。萧时衍怕一路行船颠簸,自家小姐吃不惯,特意寻了当地有名的淮扬厨子,与他们一道乘船进京,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林晚霁做各色精美的菜肴点心。
莺时瞧着自家姑娘这些日子气色愈来愈好,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待到走到门边时,瞧见里头二人正亲昵地靠在一处,面上不免露出欣慰的笑容来,捧着那碟子点心离开了小堂。
而在里屋正闲谈着的二人并未注意到门边莺时的举动,少女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捧着那本话本子爱不释手:“我算是知道昭蕙为何总爱偷偷看话本子了!从前在书院里有夫子们拘着,不许我们看这等子闲书,我竟不知……是这般的生动有趣呢!”
萧时衍神色温柔地望向眼前欢欣雀跃的少女,不由得也随之弯了弯唇角,“又看到什麽稀奇的故事了?这本讲的是什麽?”
林晚霁将书页一合,有些神神秘秘地将那封皮露给萧时衍看,又忽得直起了身子,轻咳了两声,好似是扮演着那茶楼中的说书先生:“这位看官,且跟我细听分说……话说这扬州城里,有一户富商老爷杜家,夫妇俩无子,因多行善事,人到中年得菩萨点化,生了个娇娇女儿,自当是千依百宠着娇养长大。平日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珍珠凤钗,就连平日里的洗澡水,也都是拿玫瑰花瓣浸泡牛乳而成。”
“这位杜家小姐可了不得,生来便带有异香,邻里亲朋都说,这是观音菩萨坐下的童子,托了夫妇二人的善德前来投胎的呢。这声名愈传愈远,待到杜姑娘长到一十八岁时,整个扬州城都传了个遍,谁人不知有这麽一位花容月貌丶仙姿玉骨的杜家小姐?”
萧时衍看着面前的少女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话本子里的故事,也装作是茶楼里听书的看客一般,轻嘶了一声,连忙捧场问道:“竟有这般神仙的人物?那先生请快些说说,这杜家小姐後头如何了?”
“诶,这位看官可莫要心急,话说这杜小姐已及了笄,杜老爷家财万贯,又只得了这麽一个娇娇女儿,自当是舍不得她嫁人的。于是夫妇俩便合计招赘议亲,召集扬州城一衆有心求娶的青年才俊,叫杜小姐抛下绣球,择选自己心仪的夫婿。”
“想那杜小姐的芳名早已传遍,杜家又如此富庶,扬州城但凡是条件合适的青年男子,都纷纷前来凑这个热闹。万一自己被杜小姐看上,接了这绣球,岂不是一朝飞黄腾达,做了东床快婿去了?”
“可偏巧在抛绣球招亲的前夜,杜小姐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遇见了一个面容俊美的书生,瞧着年岁尚轻,为人知礼。二人在杜家後院的藤架下共读西厢,谈天论地,那书生很快就将杜小姐的芳心给勾走了。可惜好梦易散,杜小姐悠转醒来,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只是到底动了心,再不肯嫁给凡夫俗子,说什麽也不肯再去绣楼招亲了。”
萧时衍十分配合地露出惊讶的神情,连忙问道:“这还了得?也不知杜小姐同那书生,可再续前缘了没有?”
“客官莫急,这好戏还在後头呢。”
林晚霁见了他的反应,极为受用,连忙压低了声音,装作十分神秘的样子,继续娓娓道来:“杜老爷夫妇俩偏宠女儿,这招亲不去便也就不去了。只可怜那杜小姐只能在梦中与书生相会,白日里见不到人影,染上了相思病,瞧着身形一日比一日瘦削下去,夫妇俩在府上急得只得团团转。”
“可偏偏就巧了。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奇事,您猜怎麽着?”
林晚霁忽得神情激动起来,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把折扇,装模做样地扇着风,又“啪”地一声合起,敲了敲案板:“有一天,杜府门前竟真来了个白面书生,虽衣裳破旧,但瞧着丰神俊朗,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流,说是要来找杜小姐的。家丁本是要将这大言不惭的书生给赶出去,可正巧杜小姐看见,这一看竟了不得——那书生的模样,分明与她在梦中相会的男子一模一样!”
“杜小姐软磨硬泡,想要叫那书生接进府来,杜老爷夫妇俩见女儿如此痴缠,也只好连声应下。那书生自称姓元,单名一个丘字,本是要进京赶考,可偏逢家道中落,只好逃难到扬州来。杜老爷唤来夫子对问,见那书生倒是真有些才学在的,于是也放下心来,叫他暂住在杜府。那书生早已与杜小姐两情相悦,只等他日後考上功名,再来求娶。”
萧时衍津津有味地听着,连忙点头应道:“既是这般,那姓元的书生最终可娶到了杜小姐不成?”
“怪就怪在这里。客官你想,若真只是寻常男子,又怎会那般凑巧,屡屡入了杜小姐的梦中呢?”
林晚霁扬起眉头,撑开手中的折扇,故作神秘地低语道:“自打那书生住进了杜府,可就是怪事不断。先是杜老爷房中总在夜间听到悲鸣犬吠之声,再是杜府的後厨每日新鲜采买的家禽总是不翼而飞,一时间杜家上下闹得人心惶惶……”
萧时衍很配合地面上露出了骇然的神情,惊呼道:“这还了得!怕不是有什麽精怪作乱吧!”
“且说那日杜小姐深夜难免,辗转反侧,便想着出闺阁走走。未想待到她走到院中时,便见月光下有一男子,手中尚擒着一只带血的鸡,浑身的血腥之气。杜小姐大惊,连忙唤了一声:元郎!你猜那书生如何?”
林晚霁压低了声音,抑扬顿挫的语调给这市井的民间故事更添了几分波折:“那书生在月光下回头,一时惊得杜小姐跌坐在地上。你猜怎麽了?那书生转过来的脸庞,分明是一张狐狸的面容!”
“竟有这般稀奇的事儿?”萧时衍十分捧场,连忙追问道:“那书生果真是狐狸变来的?後头又如何了?”
“後头的事儿,我还没看完呢。”林晚霁有些神神秘秘地将那本话本子收在身後,摇头晃脑道:“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好阿晚,咱们就快些看下去吧。”萧时衍被少女说书风趣的语调勾得心痒痒,站起身来,正欲去她身後将那话本子夺过,可就在这时,船身不知是怎的,忽得用力朝右首斜了一下,一时颠簸,萧时衍顿觉有些头晕眼花,只好老老实实地折返回原位。
林晚霁倒是并无什麽大碍,她本就长在水乡,对行船最为熟悉。待到看到生龙活虎的萧时衍被颠簸得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不免掩面笑道:“威风凛凛的萧将军,该不会是晕船了吧?”
“好阿晚,你就别笑话我了。”萧时衍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可胃中传来的翻涌还是叫他有些白了脸色。他自小便在京城习武,後来去往边塞迎敌,也都是骑着战马奔驰,何时行过如此久的水路?
林晚霁忽得见了他这副样子,不由得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来。但到底看他面露难色,十分难受,一时心也软上几分:“待会我去膳房端些酸梅子干来,你多吃上几粒,也就不会再晕头转向的了。”
“好。”萧时衍抚着额头,顺势坐在她身边,将头枕在她的双膝之上,面露痛苦之色,可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阿晚,我是在是难受得紧,可要劳烦你上心照顾我了。”
林晚霁捕捉到他面上划过的一丝狡黠的笑意,不免气鼓鼓地揪了一下,双手叉腰道:“好啊,你竟敢骗我!我看你不是晕船,分明是有意要这般……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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