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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那番话後,他们早已连朋友也做不成,她倒也不愿同他有牵连便是了。
于是只无奈摇摇头,贺文茵侧过脸去一叹。
……今日当真是流年不利。
等等……
目光忽而扫到过衣衫褴褛,弓着腰的身影,贺文茵霎时间便愣住了。
他身侧的小厮,似是正在训一个……模样贫苦至极的老人?
“……还望公子明鉴!小人……小人当真不曾……”
心不在焉听着那老妇人断断续续的话语,赵宣佑只觉着耳根子要起茧子了。
他今日本就极为不悦,谁知还碰上这破事!
不……大抵说,自打娶了那吴姑娘後,他心情便一直不曾好过。
自小便自个儿一个人住的地方忽而住进了个女子,想来便麻烦得要命。他父母还要他善待她——他不喜欢,要他能如何善待?于是便只得当个神仙捧着,一丝也不敢怠慢。
今日,分明下着雪冷极,她还非要他陪她出来看个劳什子雪景。
也不知洪武大街上人头究竟有何可看,她拉着他逛了一个又一个铺子也不歇,又非要说首饰丢了要他去陪着找。
他烦得要命,只得出了那满是脂粉味道的首饰铺子透透气。可恰是此时,他的小厮说有人瞧见是这老太偷的,将人押了过来。
人证确凿,又只想尽快了结了这事,赵宣佑便任了那小厮去寻东西。
“不是你还能是谁?”望着跪在雪里的人,那小厮只厉声道,“速速将我东西还来!否则别怪我搜身!”
“平白便说人家偷了东西,公子可有实证?”
忽地,一摸水粉色撞进了赵宣佑视野里头。
……一段时间过去,她梳了妇人发髻,身量似是也高了些,整个人瞧着都同初见时不同了。
……叫他近乎快要认不出她的模样来。
骤然攥紧拳头,忽而听得身後女子声音悠悠过来,赵宣佑只觉心下一团乱麻。
“小将军!哎……你怎得不听我说话啊?那首饰方才是落在店里了,我喊你你也不……”
不管一旁纠缠两人,贺文茵只侧身过去望向那老妇,将手里头暖炉递过去,轻声发问,
“您还好麽?”
老妇好似耳朵不大好,许久後才愣着碰了碰那手炉,“……多谢姑娘。”
瞧她模样,听她口音不似是京城周边人士,再一瞧这四周天寒地冻,贺文茵不由得皱眉发问,
“此时天寒地冻的,您上京来作什麽?您家里人呢?”
老妇人哆哆嗦嗦,“……我来……我来寻我家姑娘。”
“我同她许多年不曾见了……”说着,她颤巍巍从腰间几块破布缝成的挎包里头掏出张泛黄小像来,抖着手要递给她看,
“我只记得……她婆家似是飞黄腾达了,她便跟着婆家上了京。”
觉着那小像好似有些眼熟,贺文茵眉间骤然一紧,忙接着问,“那您姑娘婆家姓什麽?”
“姓……”
老妇人似是已然有些痴呆,许久後,才抚着那小像低低道,
“好似是……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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