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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城隍,什么事这么急?」主殿内,东岳大帝疑惑地望着心急如焚的城隍爷。
&esp;&esp;「啟稟大帝,我怀疑地府已有恶鬼混入。」说完他脸色一沉,又道:「不,更糟的是,应该有厉鬼已逃入阳间。」
&esp;&esp;东岳大帝神色一凛,道:「何以见得?」
&esp;&esp;城隍爷将手中的通行令牌放在桌上,低着头不敢直视。
&esp;&esp;「说来惭愧,我的这张通行令牌已被掉包过了,方才通过监视画面,我看见有人拿着真身通过安检门离开地府了。」
&esp;&esp;因为他掌管阴阳两界情报,三不五时又会前往人间各土地公庙出差,东岳大帝才特别颁发通行令牌,平时可以走通道插队,戒严时可以特许进出,为的就是方便他出入地府即时流通资讯。
&esp;&esp;东岳大帝伸手一挥,随着一道碧绿色的灵光划过,桌上的通行令牌「刷」的一声,瞬间变成一张薄薄的符纸。
&esp;&esp;见状,城隍爷的头又更低了。
&esp;&esp;东岳大帝叹了口气,「我记得这张令牌你总是随身携带吧,又是怎么被掉包的呢?」
&esp;&esp;「是的,平时总是寸步不离身,只有沐浴时才会暂时离开我的视线,小的也实在是毫无头绪。」城隍爷早已是无地自容。
&esp;&esp;「各神殿都有特殊结界,非该神官同意他人无法随意出入,城隍,你认为地府内谁最有机会潜入你的寝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的令牌掉包呢?」
&esp;&esp;城隍爷睁大了双眼,长袍下的双手紧紧握拳,要说全地府他最毫无防备,最有机会接近自己的那人……
&esp;&esp;「唉呦,你可让我追得好累啊!」月老这会才姍姍来迟,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esp;&esp;短短没多远的距离搞得像是跑了场马拉松,他满头大汗跪坐在主殿中央,从袖口抽出城隍爷的黑白摺扇替自己降温,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捡回一条命。
&esp;&esp;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城隍爷悄悄背过身,想要将月老手中的黑白摺扇给遮挡住,却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esp;&esp;东岳大帝不疾不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月老道:「黑白摺扇是城隍的法器,怎会在你那?」
&esp;&esp;月老看了看城隍爷,再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扇子,惊讶道:「咦,是这样的吗?」
&esp;&esp;饶是知道了这是重要的法器,月老依旧随意地转着扇子,嘻嘻笑笑道:「报告大帝,我还真不知道,每次去城隍殿偷懒……咳咳,我是说参观,见什么有趣我就直接拿来玩了,现在才知道这么个普通扇子竟然是城隍兄的法器。」
&esp;&esp;说完,他抓了抓后脑勺,朝城隍爷吐了个舌头,「哎,下次早跟我说嘛!」
&esp;&esp;东岳大帝笑容玩味地顺着下巴的鬍鬚,视线在两人间犹疑,挑眉道:「你们……关係挺好?」
&esp;&esp;月老笑咪咪回:「可不是吗?城隍可是我的好兄……」
&esp;&esp;「不是他!」城隍爷突然大喊,「谁都有可能,但绝对不是他!」
&esp;&esp;月老抬起头满脸狐疑:「欸,我怎么了吗?」
&esp;&esp;东岳大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此事非同小可,下令从此刻起,月老不得出月老殿,待真相有个水落石出后再做决定,令牌的事由我来处理,你们都先退了吧!」
&esp;&esp;主殿外,月老此刻可说是满头问号,怎知自己好端端的就被禁足了呢?这对喜爱在地府四处串门子的他来说根本就是酷刑。
&esp;&esp;他垂头丧气地问:「城隍兄,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esp;&esp;城隍爷只是淡淡地瞥了过来,不发一语,悄悄收回视线后就快步离去了。
&esp;&esp;主殿内,东岳大帝抵着额头,千年一遇的灾日将至,各地早已动盪不安,如今令牌失踪绝非凑巧。
&esp;&esp;现在想想,地府这几年出的紕漏实在是太多了,地府爆炸、恶鬼出逃、缺损的灵魂、令牌掉包……
&esp;&esp;不过在知道有内鬼存在后,一切就又显得不那么意外了。
&esp;&esp;玉田山中,许绍安率领着二人前往洞窟。
&esp;&esp;「我们家从好几代前就被静村红月威胁,玉田祭最初就是为了合理化献祭,而被第一代村长创造出来的祭典,根本不是祈求丰收,日子定在满月也无关乎良辰吉时,单纯只是静村红月这么要求。」
&esp;&esp;他抬头望着夜空中皎洁明亮的月光,悵然若失,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直视自己的伤疤,不过像现在这样一股脑说出来,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esp;&esp;「静村红月要祭品做什么?雨师庙又和这一切有关吗?」纪柳石顺着他的视线抬起头,月色雪白如玉,衬得那血红的左眼一片波光粼粼。
&esp;&esp;「静村红月只有指示我在洞窟内以剑向祭品下手,然后再将尸身埋葬于祭坛附近,至于雨师庙……」
&esp;&esp;许绍安拧眉深思片刻后,才道:「我记得是一代村长为了合理化才将玉田祭和雨师庙兜上关係,村史中有祭载那座庙早在建村前就存在了,应该是和献祭无关。」
&esp;&esp;「我大概知道了。」纪柳石听过刚才许绍安说过的话,感觉已经窥探到了事件的一角。
&esp;&esp;他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透着知晓后的忧伤,「那座祭坛上的怨气,就是过往所有祭品被静村红月囚禁于此的灵魂,他们因为亡于剑下,才会将抓进结界的外人,不断施予自己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吧!」
&esp;&esp;每个灵魂每一世的安排早已定下,像祭品们这样死于非命的,最终往往会以走失结案。
&esp;&esp;人间每天走失的灵魂多不胜数,玉田村这样一年一次的异样死亡,只会隐没于地府日復一日庞大而又繁杂的作业之中,也难怪静村红月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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