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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半秒,隐约听到的环境音里传来其他人的闷笑声,而后五条悟才暴躁的回应:“并没有什么状况!”
推开据点的大门,听筒里的杂音闪过,藏马一抬头便看到“夏油杰”整拢着袖子看着他,举手示意了一下电话。
“我这边也没有状况,事情快处理完了。”藏马沉稳地说道,同时走进了据点,并在“夏油杰”身旁的躺椅上坐下。
五条悟嘟囔了几句别的,听不太清,半晌后提到:“需不需要无下限特快来接你?”
藏马笑着拒绝:“不必,我已经在路上了。”
……
五条悟大概是担心他跑了,在试探了几次他的位置无果后,悻悻地嘱咐他早点回东京。
挂断电话后“夏油杰”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藏马,眼神里的冷意和嘴角的微笑形成鲜明的对比。
“五条悟?你们还真是相处融洽。”
“啊,进展顺利。”藏马同样冷淡地回答道,“所以你想好了吗。”
“什么?”“夏油杰”问道,“我以为一直应该是'南野君想好了没有'。”
他笑的时候露出狭长的眼眸,整洁的袈裟披在身上,邪恶与正统交杂的矛盾感在他身上淋漓尽致。他停顿片刻,补充道:“我们咒术师可不相信口头承诺。”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几秒后,藏马凝视着“夏油杰”的双眼:“束缚吗?”
“是哦。”这一次“夏油杰”回答的很快,“没人可以破坏束缚,一旦形成,我们谁都不能毁约。”
藏马问:“毁约的代价是什么?”
“不知道。”“夏油杰”摊开双手,“'惩罚'具有不确定性,没有咒术师会违约。”
藏马不是人类更不是咒术师,在他取得所有情报中并没有“违反束缚会有什么惩罚”的具体描述,这甚至是所有咒术师默认的准线。
“夏油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袈裟和佛珠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垂落,他在柔软的沙滩上踱步,姿态看上去轻松惬意。
“你不用担心我会违背束缚,南野君,只要达成目的,我可以帮你的亲友解咒。”
“而我的要求是……”他拉长了声音,狭长的双眼直视着藏马,一字一句地说道,“与我一起合作封印五条悟,在此基础上不得向其他人透露我的一切信息。”
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所有的剑拔弩张反而消失了。
他们既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忌惮,也没有之后每次交涉时的刀光剑影,反而犹如老友久别重逢,近乎平淡地将彼此的近况予以分享。
而在“夏油杰”说出束缚的内容后,藏马敛下了双眼,平稳而安静地躺在沙滩椅上,仿佛在沉思什么。
一旁的蓝发咒灵好奇地向他俩的方向张望,眼神里的戏谑溢于言表。
“夏油杰”也没有催促藏马,他一贯善于等待,太美味的东西永远要等到最后才能品尝出最纯正的甜美,他等待千年,并不差这几秒。
藏马感觉自己像是飘浮在海面上,他的周围没有可供他依靠的事物,似乎任何一个大浪打来,他都会葬身鱼腹。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在海面上,这种有些微醺的状态可能是因为昨夜的激战,也可能是因为今日的长途奔袭,他妖怪那一面的血液在亢奋和冷静中激烈地灼烧着,他一时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人类多一点,还是妖怪多一点。
“啊,我想好了。”
在长久的沉默后,藏马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渴,他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但我的要求需要修改一下。”
“改成什么?”
“我需要你保证畑中秀一和雪村萤子恢复正常的状态,清醒、健康地存活,且不得施加新的诅咒。当然,除此以外,你需要告诉我你的计划。”
“哦?”“夏油杰”拉长了音调。
藏马无瑕理会他做作的表演,他们的束缚不仅针对彼此,还针对可能苏醒在这具身体里的真正的夏油杰,单单只是“解咒”必然是不够的,藏马需要保证萤子和弟弟万无一失。
“夏油杰”低头叹气:“呐,我可是很有诚意的,但是你呢?南野君的诚意在哪里?”
“我的诚意上次已经告诉你了。”藏马说,“我会提前在五条悟的身体里种下一粒种子。”
藏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会针对五条悟安排一次突袭,而你只需要帮我提前制造一点足以引起五条悟兴趣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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