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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次发烧也才刚好,如今又烧上了。
马文才恍恍惚惚地睁开眼,连眼前人的样貌都模糊了。卫乔昔柔声道:“你发烧了,我去叫人,我们去医舍好不好?”
“不要走,不要……”马文才也不知清没清醒,总之抓着卫乔昔只会重复着这一句话。
“好好好,我不走,不走。”卫乔昔没办法,只得妥协,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他。
马文才烧着却还聪明地将卫乔昔整只手臂抱住,枕着卫乔昔的手臂再次昏睡过去。只是马文才烧的实在厉害,卫乔昔抽出手时他也毫无知觉。
卫乔昔还在生梁山伯几人的气,直接去寻了马统,等她带着马统回来时,马文才依旧趴在桌上,身上不知被谁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
“哪里来的斗篷?”卫乔昔将快要掉在地上的斗篷往上拉了拉,替马文才盖好,四周张望,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这是老爷的斗篷。”马统一眼便认了出来。
卫乔昔拿手背贴着马文才的脸试了试体温,喃喃,“这父子俩,真是如出一辙的别扭。”
***
“小姐,马公子醒了。”
卫乔昔守着马文才也有些无聊,便和卫林摆好了棋盘开始下棋。
卫林出声提醒正想着下一步棋怎麽走的卫乔昔。
卫乔昔看了一眼床上闭着眼假装还没醒的马文才,示意马林把棋盘收走。
“文才兄,装什麽啊?”卫乔昔笑着扭过身子,推了推马文才。马文才这才睁开眼,目光不自在地往别处瞟。
“马大人下山了。”卫乔昔道,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搬出一个箱子,“这是他临走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马文才坐起身来,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黄金。
“马大人说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怕你没钱花,所以把这些都给你了。”卫乔昔道。
马文才一时有些愣神。
“唔,”卫乔昔坐在床边,“虽然我觉得,马大人打你骂你,对你这麽严格,实在是个很讨厌的父亲,但是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马文才撇过头,“关心我?他只会奉承谢安,他只关心他的权势。”
“马大人那时若是支持你,别人一定会觉得马大人是在偏心自己的儿子,肯定不服。马大人是担心你被别人排挤非议,虽然你本来就挺受人排挤非议的。”最後一句卫乔昔说的很小声,马文才却是听见了,一把掐住卫乔昔的脸,“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见终于哄的马文才心情好了些,卫乔昔才笑嘻嘻地拉下马文才的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所以你也不要恨马大人,至少在这件事上不要恨他。”
“他是拿了多少钱收买你,让你帮他说好话?”提到马太守,马文才神色还是有些不虞。
“你觉得拿钱能收买得了我吗?”卫乔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伸手拿过一件黑色斗篷,“他把斗篷留给你,自己顶着山风下山的。”
到了这个时候,马文才的神色才有些动容。
“他什麽时候下山的?”马文才问。
“刚下山没多久。”卫乔昔道。
马文才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卫乔昔连忙摁住他,“你躺好。”
“我是很想看你们父子情深的,但你病还没好全,再受点山风,你就别想好了。马大人嘱托我好好照顾你,你就给我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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