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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舔舐着契丹粮草营的帆布,将半边天空染成灼目的橘红。沈倦勒住白马的缰绳,雪饮枪斜指地面,枪尖滴落的血珠在焦黑的土地上洇开小小的深色圆点。身后传来宋军士兵的呐喊与契丹人的哀嚎,他却望着云州城墙的方向,瞳孔里映着跳跃的火光,像藏着两簇不灭的星辰。
“将军!粮草营已焚!”赵擎拄着短刀奔来,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浸透了草草包扎的布条,“耶律洪基带兵退了三里,正在重新列阵!”
沈倦调转马头,白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腔里喷出的白气混着硝烟味。他看向城楼上那些重新竖起的大宋军旗,旗面虽有破损,在风中舒展的姿态却比任何时候都挺拔。“伤亡如何?”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冲锋后的微哑。
“折损三成。”赵擎的声音低了下去,“能再战的,不足千人。”
沈倦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那些或坐或卧的伤兵。有的断了胳膊,正用牙齿咬着布条给自己包扎;有的被箭矢穿透了大腿,却仍紧紧攥着手中的刀。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有敬畏,有感激,更多的是一种近乎信仰的灼热——就像三年前,雁门关外那些年轻的面孔。
“清点尚能作战的弟兄,”沈倦握紧了雪饮枪,“分出五十人修补城门,其余人随我回城楼休整。”他顿了顿,补充道,“把契丹人的尸体拖去护城河对岸,让耶律洪基看看,想踏破云州,需得用多少蛮夷的骨头来填。”
赵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重重点头:“末将领命!”
城楼上的箭楼里,一盏油灯忽明忽暗。沈倦正用烈酒擦拭雪饮枪上的血污,银枪的云纹在火光下流转,仿佛活了过来。赵擎裹着伤臂走进来,将一个牛皮水囊递给他:“将军,喝点水吧。”
沈倦接过水囊,仰头饮了几口,喉结滚动间,侧脸的线条在灯影里显得格外锋利。“耶律洪基为何突然猛攻云州?”他问道,“按往年的规律,契丹人总要等到秋高马肥才会南下。”
赵擎的脸色沉了沉:“上个月抓到个舌头,说契丹内部出了乱子。老可汗病重,耶律洪基急于立下战功稳固地位,才冒险在春末用兵。”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那舌头还说,耶律洪基暗中勾结了咱们这边的人,否则不可能绕过朔州的防线,直扑云州。”
“内鬼?”沈倦擦拭枪身的动作停了下来,油灯的光在他眼底投下深邃的阴影,“查到是谁了吗?”
“还没。”赵擎攥紧了拳头,“朔州守将是李嵩,当年跟您在雁门关并肩作战过的老弟兄。我派去的人还没到朔州,就被人截杀了。”
沈倦将雪饮枪靠在墙角,枪尾与砖石碰撞出沉闷的响声。他走到箭窗旁,望着城外黑漆漆的旷野,夜风带着血腥味灌进来,吹动他额前的碎。“李嵩……”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记忆里浮现出一个总是咧着嘴笑的壮汉,当年在雁门关,是那人背着受重伤的阿澈从尸堆里爬出来的。
“将军,您怀疑李将军?”赵擎有些难以置信。
“在战场上,我只信刀枪和自己的眼睛。”沈倦转过身,目光锐利如枪尖,“天亮后你派个人去朔州,就说我沈倦回来了,要他三日内派兵来援。若是他不来……”他没再说下去,但语气里的寒意让赵擎打了个寒颤。
天快亮时,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沈倦靠在箭楼的墙壁上假寐,手里仍握着半截断裂的箭杆——那是从阿澈身上拔下来的,他带了三年。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雁门关的雪夜,少年将军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地说:“先生,别让……别让百姓遭殃……”
“将军!将军醒醒!”
急促的呼喊将沈倦从梦中拽回现实。他猛地睁开眼,看见亲卫小张一脸惊慌地跑进来:“城外……城外有动静!”
沈倦瞬间起身,抄起雪饮枪冲向箭窗。只见护城河对岸的契丹阵营里突然亮起无数火把,隐约能看到人影攒动,似乎在做攻城的准备。更奇怪的是,火把围成的圈子中央,竟竖着一根高高的木杆,杆顶好像挂着什么东西,在风雨中轻轻摇晃。
“那是什么?”赵擎也跟了过来,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天色渐亮,雨幕中慢慢显露出木杆上的物件——那是一颗人头,长被雨水浸透,耷拉在两侧,脖颈处的切口狰狞可怖。尽管距离尚远,沈倦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额角的月牙形疤痕。
“是……是去朔州报信的弟兄!”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额角那疤是去年跟契丹人拼杀时留下的!”
赵擎脸色骤变:“耶律洪基这是在示威!他想告诉咱们,朔州的路被彻底封死了!”
沈倦的手指死死扣住箭窗的木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看着那颗在风雨中摇摆的头颅,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三年来被云栖山的清泉压制的戾气,正顺着血管一点点爬上来。
“将军,不能忍啊!”城楼上的士兵们看清了木杆上的东西,纷纷怒吼起来,“跟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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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倦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血气。他转身看向赵擎:“让弟兄们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耶律洪基想激怒我们,让我们主动出城决战,我们偏不上当。传令下去,加固城防,备好滚石擂木,他敢来,就让他尝尝云州城的厉害。”
赵擎虽心有不甘,却知道沈倦的决定是对的,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就在这时,一个老兵踉跄着跑上城楼,手里举着个湿透的竹筒:“将军!从朔州方向飘来的!是箭书!”
沈倦接过竹筒,倒出里面卷着的布条。布条上的字迹潦草不堪,显然是仓促间写就,墨迹被雨水晕开了不少,但核心的意思却清晰可辨——“李嵩已反,朔州易主,云州孤立无援,弃城”。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尘”字。
“尘……”沈倦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字,是阿澈的小名。当年在雁门关,只有他们师徒俩知道这个称呼。
“将军,这……”赵擎也看到了布条上的字,满脸震惊。
沈倦将布条攥在手心,指腹摩挲着那个“尘”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阿澈明明已经死了,他亲手为他立的衣冠冢还在云栖山的后山。可这个字,这笔迹,分明就是少年人的模样,带着点刻意模仿大人的稚气,却又藏不住骨子里的锋芒。
“不可能……”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阿澈已经……”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模仿,想扰乱军心?”赵擎试探着问道。
沈倦没有回答,他走到箭窗旁,再次望向朔州的方向。雨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可他仿佛能穿透层层雨幕,看到某个少年正躲在暗处,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云州城,眼神里满是焦急。
“小张,”他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去备一匹最快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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